當看到賈星漢的身影出現,本就因為聽到“錦衣衛”三個字而心神複雜的左寒珊,更是不由得生出一股悲意。
這股悲意來的很是突兀和莫名其妙,左寒珊也說不清為何會如此。
或許是因為那上官無敵占了自己的便宜,而今又帶人來殺自己,是以無法釋懷?
“周盼盼,還有,尊秋荷,秋荷小姐,嗬嗬,又見麵了。”
賈星漢快速的掃了一眼屋內,其後眼神自童秋香以及左寒珊的身上劃過,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
“爾等錦衣衛為何要殺上我倚花樓?!”
童秋香還有些不死心,恨恨的瞪著賈星漢問道。
“嗬!都到了這個關頭,還裝什麼裝?!
爾等前王餘孽圖謀不軌,當真以為能夠瞞得過我家大人的火眼真睛?”
賈星漢伸起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珠,不屑一笑。
左寒珊忽的推開苗孤月,整了整略有些淩亂的衣飾,板著俏臉出聲道:
“如此說來,上官無敵是早便知道了我等身份?”
“不錯!”
賈星漢暗自瞄了一眼走廊兩側正在快速布置的弩手和相應器械,十分利索的點了點頭。
“何時?因何而得得知?”
“蒲陽縣,羅顧北!”
童秋香等人俱是臉色一變,她們萬萬沒想到,那上官無敵竟是從蒲陽縣時便知曉了她們的身份!
可他為何一直都沒有動手,難道?
一想到今日的大事,童秋香等人的臉色更是無比難看。
左寒珊亦是露出一抹苦笑,搖了搖頭歎道:
“果真如此,看來他始終隻是是將我等當成元猴戲耍了!”
一聲歎息後,左寒珊掃了眼始終站在門外的賈星漢,卻是忽的秀眉一皺。
“他人呢?”
賈星漢微楞,隨後便明白了過來,頓時譏嘲一笑。
“我家大人自是在好地方。
怎麼,秋荷小姐,哦不對,寒珊殿下該不會以為,對付你們這些跳梁小醜,還需要我家大人親自出馬吧?”
“混賬!”
“匹夫無禮!”
童秋香及苗孤月頓時大怒,若非想要爭取時間,她們早已第一時間衝上去殺了對方!
左寒珊亦是一個愣神,下一瞬卻又有些悵然若失。
想想蒲陽剛見之時,那上官無敵在她眼中還隻是一個小螞蚱,若非忌憚錦衣衛的身份,早便讓月嬤嬤殺了他!
而今區區數月之後,對方早已扶搖上九天,甚至就連人家的一個跟班都成了錦衣衛的千戶!
而自己卻還活在世界的陰暗邊角,甚至眼前都有性命之危!
天道何其不公!
賈星漢忽然神色一正,嚴肅的看向左寒珊道:
“好了,說了這般多,也算是給了你這位前朝遺公主的麵子!
本校給你一個機會,自裁吧!如此還可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左寒珊聞聲後卻是不再搭理,默默地退後一步不再說話。
“既然如此,那可就怪不得本校了!”
賈星漢雙眼微眯,其後忽的身形一閃,直朝左寒珊撲去。
童秋香當即出劍阻攔,然而,賈星漢的身形卻是猛地一個加速,手中繡春刀隨意的舉起平削。
其後,也不理會忽然僵在原地的童秋香,賈星漢繼續向前。
原本大半心神都放在外側的紀萍猛地臉色一變,眼中駭然之色閃過的同時,身子已然撲了過去攔住賈星漢。
撲通!
一聲輕微的悶響,童秋香的身子無力倒地,咽喉部位更有鮮血不停湧出。
左寒珊頓時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唇,微微搖著頭一臉的難以置信之色。
她無法相信,更無法接受,從小就陪伴在自己身側照顧自己的童秋香竟然就這樣毫無抵抗之力的死去!
紀萍瞥了眼左臂上的傷口,再瞄了眼對麵一臉冷笑的賈星漢,心中卻是有萬千汙語想要傾瀉而出!
什麼時候,一個錦衣衛的區區千戶竟然都是凝丹境圓滿的大高手了?
千戶不應該是玄液境後期嗎?
凝丹境圓滿都有資格升任試鎮撫了!
後方,苗孤月眼見童秋香一個照麵便被斬殺,而今竟然連紀萍都不是對手,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慌亂感。
暗自咬咬牙後,苗孤月猛地一把抓起左寒珊,而後便要朝著窗戶外跳去。
然而,還不待她跑到窗戶邊,密密麻麻的弩矢忽然自外側隔著輕薄的木牆射來。
同時,兩處窗口外,更有閃爍著幽藍光澤的鐵網突然懸下。
苗孤月臉色微變,卻是不敢再衝過去,急忙將左寒珊護在身後,同時抽出軟劍在身前舞的密不透風,將來襲弩矢盡數掃飛。
前方,再度擋下一記殺招的紀萍噴出一口血,卻是忽然慌亂的朝著賈星漢大叫一聲。
“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