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有宮裏的規矩,不得與外私通消息,眾人都心知肚明,卻又暗搓搓的互通。
秦瑾菀身為秦府的三小姐,姐姐又是閑王妃,而她在慈寧宮當值,自然要比別人更小心些。她謹遵母親的教誨,一心侍奉太後,收起那些小心思。該說的不該說的,出了慈寧宮閉口不言,誰問都不知。
出宮前,她還想著要不要告訴大姐姐。秦清為人和善,對她又好,不說,心裏過意不去,說了又怕被人抓住把柄,引來不必要的禍端,反倒連累大姐姐。
剛才母親提及大姐姐,秦瑾菀才說了一嘴,沒想到母親也同意,心裏壓的石頭,總算落地。
趙氏從秦瑾菀的屋子出來,吩咐鄭嬤嬤明日一早,走一趟別院。別人去她還真不放心。
秦瑾菀第二日回宮,趙氏暗中塞了幾張銀票,還有親手做的內衣。宮裏不必外麵,不好待太多東西進宮。
秦少遊正好休沐,拉著趙氏在大門口與秦瑾菀話別。
不遠處的涼亭,歐陽氏眼睛紅的冒火,怎麼偏偏讓趙氏得了勢,;老爺本就喜歡趙姨娘,如今她那個木頭性子的女子,得了皇太後的眼,往紫月閣跑的次數更多。
也是奇怪,秦瑾菀入宮二個月,居然沒被攆出來。
歐陽氏暗搓搓的冷哼一聲:“我還不信,那死丫頭能轉性。”
瞧著門口一團和氣,似她們三人才是一家人,而她與女兒反倒是外人。歐陽氏啪的一扯帕子,怒聲道:“回屋。”
秦瑾菀不知她已成為歐陽氏的眼中釘,上了往宮裏去的馬車。
送走女兒,趙氏便讓鄭嬤嬤找個由頭出府。
馬車吱扭扭的往宮裏走,秦瑾菀許久未出宮,瞧著什麼都新鮮,醉紅樓的又出了新的菜式,碎玉軒新到了一批首飾,還有簪枝閣又出了新品。
她惋惜的歎了口氣,都瞧不見了。
“啊。”秦瑾菀驚呼出聲,身子往前傾。
車夫挑簾子進來,道:“三小姐,馬車壞了,估計要等一會,您要不要先下來。”
秦瑾菀點頭,隻要午時之前回宮便可,好在時辰還早。
她人還未動,便聽到馬車外有人叫囂:“這是誰的車,快移開。”
秦瑾菀皺眉,吩咐車夫與來人解釋一下,有外人在,她不好下車,便做回位置。
不一會車夫回來:“三小姐,是高家的大公子和小姐,說是去宮裏為高禦醫送藥。”
“高家?”秦瑾菀神色舒緩,高家三代禦醫,高禦醫她見過,脾氣雖執拗了點,可人不錯,上次還提醒她主意保暖。
“我這就下車,你去找幾個人,把馬車移開,別耽誤高公子的事。”
給高禦醫送藥,可不是小事,自然不能耽誤。
秦瑾菀兀自下了馬車,站在一棵樹下。微風吹過,耳邊的碎發飛揚,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落在白皙的臉上,淡黃色衣裙的女子,衣袂飄飄,眉眼間自帶一股靈氣。
不遠處的馬車上,透過車窗,看直了眼。
男子一襲月白色衣衫,束玉冠,白皙的臉上帶著疏離的冷意,眼眸烏黑深邃,濃眉,高鼻梁,唇形微彎,無不彰顯著搞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