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次輔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皖姑姑:“當時我也震驚,後來才知道,王妃是百毒不侵之身,這是醫仙穀的秘密,更是閑王府的秘密,今日告訴你,也是讓你安心,這個恩情我還。”
皖姑姑怔了一下,點點的看著他,好久,眼淚滾落下來,別過頭,擦了把眼淚:“閑王妃還懷著孩子,平日裏隔著碰著,王爺都緊張的要命,更別說留了那麼多血。這麼大的恩情,怎麼還。”
米次輔抿了口茶,伸手從袖籠中拿出一塊帕子,遞給她:“把眼淚擦一擦,別傷了眼睛,你也是我手心的寶,哪怕傷到一根頭發,我也內疚一輩子。”
皖姑姑接過帕子擦了一把眼淚,才反應過來:“你一個老頭子,哪來的鮮豔的帕子?”
米次輔嘿嘿一笑:“給小世子送了雙鞋,這個用來包鞋的。”
皖姑姑被他逗樂,揶揄道:“你倒是心細,還讓人做鞋。”
“總來,不帶點東西不好,都是些小玩意,不值所少錢,盡份心意。”米次輔說的道。
皖姑姑疊好帕子,看著他道:“你不待,王妃也不嫌棄你。”
“還是帶吧。”米次輔端起碗道:“你喜歡她肚子裏的小世子,那我也就喜歡。那可是皇太後的重孫子,巴結點,沒壞處。”
“老狐狸。”
“吃飯吃飯,都快過飯點了。快吃。”
“嗯。”
兩人如往常一般,細嚼慢咽的吃著,到還真有幾分夫妻的樣子。
皖姑姑心裏說不出的感慨。
知道他愛惜自己,更願意愛屋及烏,皖姑姑心裏高興。
米次輔走後,皖姑姑寫了封方信送進宮裏。
皖姑姑日後留在閑王府的事,秦清早就猜到,一方麵感激皇太後的用心良苦,一方麵又替厲修寒擔憂。
她開始傷春悲秋。
自從厲修寒開始說要爭奪那個位子,她就一直擔心,如今皇太後和米次輔都看到他,想讓他多經曆一些風雨,在落定。
秦清到不擔心皇太後和米次輔臨終變卦,屬於別人。
就是覺得,那個位置未必是厲修寒的最終歸宿。
“別胡思亂想了,天大的事也要你把孩子生下來在說。”晚飯後,厲修寒慣例拉著秦清遛彎,伸手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太越來越冷,你的肚子也越來越大,日後不如少轉兩圈。”
“不行,不能停。”秦清堅決道。
這個時代,可不是現在,有什麼跑婦產。倘若生產有什麼意外,誰也救不了她。
厲修寒並不知道秦清的想法,寵溺道:“行,你想遛咱們繼續。”
多寶在兩人四周跑老跑去,一會叼根棍子回來,一會又撒歡的跑回來,似找到好玩的。
米府內也開始忙和,米清樂和明王的婚事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這讓她鬆了口氣。這段時間米清樂老老實實在府中繡花,練字,完全看不出喪母的悲痛。
如今米次輔日日往閑王府跑,米家沒一個敢開口的。
眾人對在閑王府養傷的皖姑姑,敢怒不敢言。
文王的壽宴,就在明日,京中各府的老爺夫人都收到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