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樹這個人從來就不止是說說而已。
“東水村暫時還是不去了吧!”謝寶樹這樣想著,報個平安就好了。也省得又生出許多麻煩。
又也許,也不再是麻煩了,隻是麵對了一個人,就不知道怎麼再去麵對另外一個人。
還是先躲躲吧!
寒城,
謝家辦事處。
此刻已然是深夜,街道上除卻巡邏的士兵也早就沒有了人影。
謝寶樹的小屋還在涼著燈光,這一點光亮格外顯眼。
謝寶樹的思緒是萬萬千千,紛亂無章,即使是有了睡意,還是不想睡去,哪怕不睡也不能解決什麼問題,謝寶樹還是選擇發呆來熬過這一段時間。
沒有空虛的感覺,卻是一副無所事事的狀態,說不上難過,也說不上開心。
這個時候娛樂的項目當然很少,在這樣的深夜裏也許隻有酒是最適合解憂的了。
一壺又一壺,整張桌子已經濕了一大半,胸前的衣裳,濕了又幹印出了一層層深深淺淺花紋。
不好看!謝寶樹也沒有心思去看。
謝寶樹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了,總之,歪歪倒倒的酒壺滿桌都是,酒壺裏的酒在楠木的桌子上彙聚順著桌腿流了下去,夾雜著塵土,依舊還飄散著香味。
謝寶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倒在了地上,本來還端坐的他此刻已然是一隻爛醉的貓。
嘴裏嘟囔在,胡亂的說著夢話,也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翻來覆去,時不時的皺著眉頭。
桌子上還殘存的酒已經很少很少了,水流變成了水滴,發出來啪嗒啪嗒的聲音。
落在地上,濺起塵土,又落到謝寶樹的臉上,粗重的呼吸帶動著麵皮的顫動,凝聚的水珠又從謝寶樹的麵頰劃過,留下了一道道的淚痕。
“許,靈兒……哈哈……哈哈……”
謝寶樹這一覺睡的實在是不怎麼安穩。
白日的愁緒順利的傾入了夢鄉,已經受累了一天的大腦還要承受著持續的折磨。
“公子終於睡了!”
“是啊!好久沒有看到公子這樣煩心過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你何時見公子煩心過,這大概是第一次吧!”
“從城主府回來就已經是這樣了!”
“算了!這也不是我們應該操心的事,報備給老爺就好了!”
謝家依舊在謝狐的強力控製之下,謝家的情報網絡無論是在白天還是黑夜都在極速的運作著,就像是現在送信的鷂鷹已經飛出了寒城,在煩惱著謝寶樹的煩惱。
玄龍玉佩被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書桌上,微微的閃動著光芒。
謝寶樹和它之間隻有幾步之遙,並不遠。
一個跌倒在地,渾身泥土,一個高高在上,幹幹淨淨,就像是兩個世界,就像是有一層看不清的美麗囚籠。
許靈兒早已睡下,她沒有什麼煩惱。
睡那麼早僅僅是因為她困了,想睡了,也許這時的她才是最快樂的。
“別想了,快睡吧!”
一個人輕輕的拍了拍另一個人的背。
消息的傳遞總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傷心的人也遠遠沒有那麼容易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