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趙姐便推了安靈一把:“行了,就當我今天是在做善事吧,我領你去弄頭發。”
安靈連忙一臉感激的對趙姐說道:“太謝謝您了,如果這次我真能應聘的上,一定好好感謝您!”
趙姐虛虛的應了一聲,嘴裏含混著不知道說了什麼。
下午,已經煥然一新的安靈與剛來時的樣子已經截然不同。
趙姐心裏微安,見安靈對比著鏡子裏的自己左右的照著,似乎還算是滿意,不禁上前幾步跟她說道:“怎麼樣,這回看起來是不是順眼多了,這大城市啊,你看看街上哪有把頭發染成那麼鮮豔顏色的,行了,我們趕快回去,吃頓飯人家下午就來了。”
安靈最後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染回了黑發,卻從長發變成了短發,算不上多洋氣的發型,發尾與耳根平齊,前麵還留了一些剪碎的劉海,將她唯一突出的額頭徹底蓋住了,冷不丁一看頗有一種鄰家女孩的感覺。
跟著趙姐離開發廊,安靈似是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一眼理發店門口的攝像頭,隨即輕輕點頭,轉身跟在趙姐身後回了那家招待所。
這一片算是連海市最亂的地方了,從側邊的主道走出來,沿著馬路一直向前走就是連海市的火車站,一般城市裏的火車站周圍人流量較大,各種魚龍混雜的人都有,不說什麼黑車司機、小偷殺人犯等等,各種黑中介黑旅館幾乎遍地都是。
趙姐領安靈過來住的這家招待所就是其中之一,隻不過兩邊認識,有一間房就給趙姐做了員工宿舍。
路上,趙姐買了兩份烤肉拌飯,安靈心裏有點緊張,不過隨即安慰自己冷靜下來,人滿為患的大街,總不至於現在就給她下藥,怎麼也要下午那個“大兒子”來看過之後滿意了才能把她帶走。
就是不知道她走的路線和那些孩子是不是一條路。
狼吞虎咽的吃了飯,趙姐看安靈這樣,更加沒有懷疑了,一般城市裏的小姑娘,哪有像她這般好像餓了好幾頓沒吃過飯一樣,活像吃不起飯似得。
趙姐當然想不到,安靈以往在隊裏出任務,別說吃飯,有時候連口涼水都喝不上,太趕時間,著急的時候,壓根就不給你吃飯時間,什麼時候把人抓到了什麼時候再吃吧。
吃過飯,大概又等了一會,安靈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已經一點半了,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趙姐似乎有些心焦,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自吃了飯她的眉毛就一直皺起沒鬆開過。
安靈也有些著急,難道會是那邊出了什麼變故不成,低頭又看了一次表,已經三點了,他們還沒有來,還是說當真不準備動她這一票了?
心裏的焦急似乎都快溢出來了,安靈索性也沒有隱藏,漫長的等待所造成的緊張和憂慮全都表現在臉上。
旁邊的趙姐緊握著手機的手不斷地用力,甚至手機側邊的按鈕都被她按亮了好多次,而每一次她都會低頭看是不是電話來了。
終於,趙姐似乎再也不想等了,回頭略安慰了安靈一句,然後便腳步匆忙的出了屋子。
安靈貼在門板上,側耳聽趙姐的腳步聲漸漸走遠,然後停止,似乎是去了樓梯間。
悄悄打開一條門縫,走廊裏安靜的很,普通的木板地壓根就沒鋪大型酒店裏的那種地毯,趙姐粗跟的黑色皮鞋來回交替的踩著樓梯處的木板,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迅速拿出手機給麥勇發了條信息:“目標還沒到,下一步如何?”
很快,麥勇那邊給出了回信:“繼續等待,小心。”
心裏大石落了地,安靈輕輕將門帶上,耳朵已經聽見了那邊趙姐“喂”了一聲。
重新坐回床上,安靈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她不是專業的臥底,所以這一次無論做什麼都要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能露出一丁點破綻,隻要她能到達那個地方,或是跟著他們把這流程走出一遍,隊裏自然有人負責剩下的事情。
忍不住捏了捏脖子上重新戴回來的項鏈,這是一條紅色的玉佛吊墜,還是她媽媽當年去給她求的。
不過當然了,她作為一名警察,自己又本身就是唯物主義,所以這條項鏈自從她考上了警校之後就從來都沒有戴過。
如今她一身最普通不過的棉衣外套,還有早些年極火的花紋牛仔褲,包括牛仔褲裏的一條已經起球又出了不知多少毛的絨褲,再加上那條項鏈,說是從農村來打工的怕是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吧。
安靈深吸一口氣,聽見有腳步聲由遠至近,卻站起來走到旁邊的巨大穿衣鏡前,仔細的照了一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