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的壁口切麵光滑,整個地洞呈一個隧道般延伸?,整個洞口如同被巨大蠕蟲噬咬出的一般。
查理提著一盞煤油燈獨自往更深處走去,洞穴的路徑一路傾斜朝下,想是要通向地底。查理朝周圍望去,這個通向地底的洞穴似乎已經存在了很久,它的牆壁上爬滿了長相滲人的植物,越是向深處而去,植物生長的越發茂密,想是要裝飾這個光禿禿的地方。
這些植物的外形十分怪異,它看上去像是一截幹枯的人類手掌?,連接萎縮的小臂,用力將五指扣進石壁。
而這類植物已經隨著查理的深入,逐漸在牆壁上爬滿厚厚一層。
查理終於短暫停下前進的步伐,?他朝頭頂望去。幾隻足有老鷹大小的蝙蝠倒掛在頭頂,它們在查理抬頭這一刻蘇醒,它們的眼睛猶如一顆顆猩紅的光點。
查理能夠在黑暗中視物,但他依然將手中的燈舉過頭頂,明亮的黃色燈光照在蝙蝠黝黑的皮翼上,鍍上一層薄薄的金邊,這是他在近幾年養成的習慣。
用光照起來看才顯得順眼。
查理把燈收回,繼續若無其事地向更深處走去。幾隻蝙蝠扇動翅膀,它們結束倒掛的姿勢,尾隨查理身後忠誠地隨行——它們被馴服了。
“這就到底了啊?”
片刻後,一扇厚重的石製大門前,查理將燈向前平舉,照亮了門前一大片區域。
洞穴果然沒能一路通到地底,而是通向一扇緊閉的大門,大門上繪製著左右兩幅怪異的壁畫:
左側是層巒疊嶂的雪山,右側是錯綜複雜交纏在一起的綠色枝條,枝條中央,伸出一隻女性的手掌。
那隻手塗抹著鮮紅的指甲,乍一看是在掙紮,在審視幾秒後,又覺得那隻手的主人像是在享受,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查理試著用力推門,在一番努力過後,終於有幾顆石粒被撬動,帶著灰塵墜落在查理帽簷上。
而大門紋絲不動。
查理果斷切換了策略,野蠻人的方法果然不適用於一名紳士。他將手掌平穩觸碰在石門上,一股魔力暖流正漸漸的順著指縫悄然流動。龐大的魔力很快包圍了整個石門外層,它們開始順著紋路朝內滲透,查理正在試圖篡改石門的使用權。
進度在石門的抵抗中停止,但這個短暫的插曲沒能持續,魔力對石門的篡改如期執行。
他利用巫師的秘法,將合理變成了不合理,將不可能變為了可能!
忠誠隨行的蝙蝠在這一刻匆忙逃離,它們的本能做到了突破,驅使著身體進行躲避,強大的危機感竟短暫斷開了查理的控製。
堅固的石門也開始劇烈搖晃,它在進行最後的反抗,原本不可能達成的目的竟顯得有期可圖!
接下來隻需要將進度再推動一次,石門以及石門所附著的秘法就將被查理徹底吞噬,大門背後的秘密也隨之展開。
查理使用馴師次列,他將石門對自己的抵抗降到了最低。
秘法化作一片致昏的熏香,熏香使周圍的一切歸於平靜。馴師極為擅長借助外力,他們的熏香能夠令一切沉睡,不過這當然不包括身為死物的石門,但在巫師的秘法下,一切合理成為了不合理。
在不合理的條件範圍下,用熏香迷惑無法感知氣味的石門自然能夠成功,此時此刻,這成為了一件十分合理的事情。
石門“聞到”熏香的氣味,它與它的抵抗一同沉睡了。
計劃的成功在意料之內,查理得意地將魔力伸展至石門的秘法核心,一切十分順利。
“怦嗵”
查理的動作猛的頓住了,他猶豫地皺起眉頭,不斷用戴著單框眼鏡的右眼反複確認著。但他的視線被阻隔在門外,單框眼鏡能夠看透事物的本質,但他的眼前卻始終是一成不變的大門。
這當然不是因為大門的外表就是它的本質,這也是查理想要通往門後一探究竟的原因之一。
可他剛剛明明聽見了心跳聲。
查理放縱著好奇心,頂著壓力冒險將手再次伸向前。
像血管一樣的魔力再次流向核心,此處安靜地出奇,他將全部注意力放到眼前,謹防一切突然發生的意外危機。
魔力終於滲透厚厚的石牆,輕輕環繞到核心之上。一滴冷汗順著查理額角滑下,強烈的緊張感和刺激感充斥了整顆心髒。
“砰嗵”
心跳聲再次出現,查理的眼前的視線依然被一堵大門遮蓋,他迅速縮回手向後退去。
“砰嗵”
“砰嗵”
“砰嗵——”
心跳聲愈發劇烈了!
“““砰 嗵”””
這聲心跳就像回響在空蕩的宇宙,波瀾的回音極其貫通的音波,查理不敢背對大門,麵朝心跳傳來的方向不斷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