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的麵枷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此時人們才意識到這塊鋼鐵比他們想象的要沉重。
麵具下大塊頭的臉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對,扭曲的。
黃色泛紅的像蟲子一樣的粗線紮進肉裏,將他的嘴角與臉部皮膚縫合成一個蹩腳的笑容,?一口黃牙整齊呲出來,與平靜的眼神組合出一種麻木的呆傻。
“大傻個,受人欺負,任人宰割。”一個小城市的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一副俠盜打扮的金發女人居高臨下。
“哼……”?她從鼻腔中震出一聲哼鳴,“我最討厭這樣的人,空長個子有什麼用?”
那時的大塊頭還沒有長得這麼大,但也足有兩米高的個頭,他頹廢地佝僂著身子,像是個頹廢的巨人。
臉上的血液還在不斷?流出來,被人縫起的笑容此時還在開懷地笑著。
此時的伊寧還是一名小偷,她喜歡穿梭行盜的激動與刺激,昂貴的贓物往往隻是她快樂的戰利品,她將這種行為視作愉悅自己的遊戲。
但說實話,她已經玩膩了。
“我是一名玩家,一名遊戲學者,但我現在需要一名玩伴。”?盡管說著討厭,伊寧還是彎下腰,看向縮著身體的大個子。
“有個人給了我這個,”她取出兩瓶顏色各異的藥水,在他麵前晃了晃,“你也不喜歡笑不是嗎,我這裏有兩瓶藥水,它能夠讓喝下它的人變得強大——非常強大。”
“然後你可以親手報複他們,報複那些讓你笑的家夥,你可以一下子把他們丟出十米遠,可以把他們的頭按進馬桶裏,還可以讓他們跪在你麵前求饒,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
大個子聽著她的話,神情有所觸動。
“但是,”?話鋒一轉,伊寧變得嚴肅下來,“它也會讓人瘋掉,甚至有很大可能當場死亡,怎麼樣,你有沒有膽量試一試?”
“說實話,我非常無聊,與其這樣無聊下去還不如死掉算了!我經常這麼想。”?伊寧微笑著說道,“反正我也不是什麼正常的人,不如幹脆變成瘋子如何?”
與其平淡枯燥地活著,不如自甘墮落,當時的瑞秋的確這麼想。
“但一個人終究太沒意思了,不如你陪我一起,我們將會成為最默契的組合,讓我一直陪著你吧?”
她看向大塊頭的笑容,真誠地說道,“我答應你,我會一直陪著你,無論什麼時候,我都陪你一起笑。”
一隻巨手毫不猶豫奪下一個瓶子,捏碎玻璃瓶,將猩紅的液體灌進嘴裏。瑞秋也毫不遜色,昂起頭來一飲而盡。
“對了,你的名字叫什麼?”
這一日的夜晚雞犬升天,幾處平平無奇的男子家中頃刻間血流成河。三米多高的巨大身影托載著年輕女性,兩人臉上齊齊露出同樣的猙獰笑容,瘋狂修補著兩人殘破的靈魂,填滿跳動的心髒。
……
盡管戰場才剛剛開始,危險的警鍾卻已經敲響在所有人的頭頂。
“打不過……”?這個簡單的結論明眼人都能有所預料。六人合力的攻擊尚不能敵,如今的殘兵敗將又怎能與之一戰?
如今這個局勢算是孤注一擲,說是誰上誰先死也不為過,但究竟是什麼給了眾人再次挑戰的勇氣?
當然是殺手鐧,也是最後的底牌。
如今這場戰鬥必須速戰速決,人員傷亡越多對他們越無利,被拋飛出去的?裏諾在空中急打了個旋,他忙在懷中取出一隻盒子,黑色的盒蓋拋開,取出一隻鋼筆。
鋼筆通體呈灰色,紅色的墨水在空中寫下一個名字:瑞秋·莫嵐特。
還在與喬·絲莉克糾纏的瑞秋忽然寒毛直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白色盔甲的拳頭已經刺進她的身體,血流不止。
怎麼回事?!
瑞秋驚疑地看向背叛她的銀白盔甲,不詳的預感在心中越發明顯,她急忙確認了契約,完好無損,這是怎麼回事?!
她迅速一斧子拍開喬,極速向後退去?,但還未拉開距離,手中的斧子卻開始劇烈震動。
然後一橫斬,險些砍下她握著斧子的手臂。
她飛快地確認情況,視線掃過裏諾手中的鋼筆,頓時明悟,是那支虛幻物,導致契約怪物和斧子都背叛了她!
銀白盔甲沒有手下留情,格位的壓製毫不猶豫砸到瑞秋的頭頂,能夠影響次列4的銀白盔甲,那隻鋼筆的負作用必然十分嚴重,但瑞秋沒有時間考慮這些,銀白盔甲的攻擊已經一波又一波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