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
本以為不會這麼痛,沒想到還是大意了啊。
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但並不是光線的原因,大概是睜不開眼睛吧。
它撞過來的時候,身體都險些被撞碎了。
身體都被崎嶇不平的石塊緊緊絞住,就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他現在的身體恐怕就和一個破爛的廢木偶一樣了吧,查理想。
但即使如此,依舊有水流從查理的身邊流下,浸濕了他的衣服。
同樣一起滲出去的,還有血水。
外麵的奇蘭克看著隨水流一同流出的絲絲血紅,心情複雜。
查理無法呼吸,全身上下無一沒有感到劇痛,被碾碎的骨骼刺進肉裏,發出咯吱咯吱的擠弄聲,疼痛沒有麻痹查理的大腦,反而讓他更加清醒。
查理試著移動自己的手臂,他五指蜷動著縮回手,突然,一股撕裂的劇痛從肩膀處襲來,很快,手臂上本該源源不斷傳來的痛卻沒了知覺。
……他的手臂斷了。
大股鮮血擠壓而出,血液流進石塊的裂縫,更甚於清水的鮮紅血液流了出來。
“這……”秘法師們看不下去了,“這真的不會有事嗎……”
奇蘭克鬱悶地閉上了眼睛,“應該……沒事。”他生怕查理把自己作死。
手臂已經斷了一根,如果再斷掉,要出去可就麻煩了。
因此查理沒有輕舉妄動,他甚至沒有扭動脖子,因為他可不希望腦袋搬家。
可憐他的禮帽已經在石塊的擠壓下徹底壓癟了,他終於張開嘴,念了一個不知是什麼的咒語。
轟地一下,厄運磐怪內部被挖開了一個等人高的洞,查理得以恢複了些許自由。
但他的骨頭已經斷得差不多了,隻能暫且背靠在石塊上得以平衡。查理不緊不慢地撿回了斷臂,將它接了回去。
看來厄運磐怪的內部也沒什麼特殊之處,那麼就來考慮考慮如何毀了它吧。
忽然間,查理看向腳底。
一片黑暗中,他的正下方,有一顆同樣的眼睛,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
奇怪了,厄運磐怪的確會在重組時將眼睛長在最下方沒錯,但那應該是在外麵才對,怎麼裏麵也有一隻一模一樣的眼睛?
於是抱著這樣的疑問,查理果斷一腳踩爆了它。
哪隻眼睛似乎非常呆滯,當查理的鞋跟踩下去時,它才知道要轉動一下。但為時已晚,那隻眼睛被踩爆的瞬間,整個石塊土崩瓦解,變成黃褐色的沙土。
查理得以重見天日。
不過他看上去真是非常的慘,他全身浴血,似乎沒有完好的地方。不過要修複這些非常簡單,查理使用秘法,將正裝與禮帽恢複原樣,將傷口也一並治好。
“……解決掉了?”在外麵等他的奇蘭克問道。
查理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奇蘭克主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回去後要怎麼彙報?”
奇蘭克清楚這是多羅克斯其他分教堂的言月人小隊,並不歸自己直接管轄,“就說我帶人過來處理掉了虛幻物就好,其他的事,以你們的權限還無法得知。”
打發走了言月人,奇蘭克很快又看向了查理,“大仇得報……回去?”
查理點了點頭。
……
一章黑色的信紙靜靜躺在信箱角落,查理並沒有檢查信箱的習慣,而今天,他卻打開,並將信件拿了出來。
信封使用的是無字印戳,隻有一大塊花似的紅油固定著,既沒有守信,也沒有寄件,是被人硬塞進來的。
查理三五下拆了信封,將裏麵的信拿出來讀。
信的內容非常簡短。
與我有過一麵之緣查理·德森先生,我是謝利·珂拉讚,我想您一定沒有計較那日的意外負傷吧?
對於那日的誤傷,我表示非常抱歉,我已將成與您結下恩怨的暗閣首領首級作為慰問,希望您能夠滿意。
另外,在三日後的下午兩點,我們將在金杯酒吧的地下空間舉辦秘法聚會,若您有興趣造訪,請向酒保索要名為“月下紅”的飲品,他會為您提供通道。
看完後,查理將信燃掉。
“這是什麼?”一旁的奇蘭克問道,“獨行歌劇院想與你建交?”
“看上去挺有意思的不是嗎?”查理說道。
“雖然我們雙方看上去一直是中立關係,但你不要忘了,個人秘法師是違法的,個人秘法師組建的組織也就相當於一個犯罪組織。”奇蘭克苦口婆心地提醒道。
“對,我也知道,實際上如果不殺害無辜者的話,你們是不會管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