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寧沒能成功溜出公爵府,因為格列德洛公爵也聽說了那件事。
無論是查理丟下她自己離開,還是東部森林疑似查理的人型怪物,諸如此類的惡劣傳聞通通流進了公爵的耳洞裏。
一日間,公爵府的警戒驟起,父親為了限製她的隨意出行,甚至雇傭了居多秘法師。就比如現在,伊寧的身邊就圍著兩位次列7秘法師。
“你們連休息的時間都要盯著我嗎?”伊寧不滿道。
“伊寧小姐,現在是關鍵時期,”那兩名秘法師卻不為所動。
“即使如此,你們也不能這樣對待我,父親不會允許你們這樣做的!”
“您著急了,”一個清冷的秘法師女人道,“越是如此,我們越不能離開您半步,現在事態難以控製,您希望自由出行,至少需要等風頭過去,或者幹脆那個叫查理·德森的人消失匿跡。”
沒錯,正因如此,伊寧幾乎無法獨自出行半步,雖不會影響她正常的生活,但打算去尋找德森先生卻成了癡心妄想。
公爵已經徹底不再信任查理·德森了。
就連伊寧自己也感到了動搖,她已經無法再判斷,自己對查理的看法是否正確。
……
“是查理吧?”
“是查理吧。”
此時此刻,那三人依舊圍坐在小桌周圍,表情凝重。
艾薇爾眼神一亮,“哼哼,那家夥,終於漏出馬腳了吧——”
居然放跑了消息源,果然這家夥還不行啊!
“不,我想他應該並不在意放出這點信息的吧。”奇蘭克冷靜道,“這是妥妥的玩遊戲放水啊。”
“據情報說,那家夥動手的時候頭痛了一下,果然源自於本小姐的通訊吧!”艾薇爾得意洋洋。如果說有什麼能引起查理注意的話,隻有她的通訊時間正好對得上。
“真令人驚訝,”奇蘭克歎了口氣,“這家夥殺人的念頭居然還勸得住。”
優萊克坐在兩人中間左顧右盼,根本說不上話。
“那怎麼辦?”艾薇爾一笑。
“我已經從教會溜出來了,”奇蘭克依舊保持著一本正經,“現在即使你與我打退堂鼓,我也不會接受了。”
他繼續說道,“不過,咱們需要隱蔽一點,至少不能太顯眼。”
艾薇爾頓時領會,最終他們交換眼神,一同看向了正襟危坐,聽話乖巧的優萊克。
優萊克對上兩人的視線,打了個寒顫。
“?”
……
今天的金杯酒館裏依舊擠滿了人,常來的秘法師們大多互相認識,肆無忌憚地高舉酒杯,放聲高歌著。
如果是貴族紳士們來到這樣的場合,聞著酒臭味,聽著嘲亂聲,一定會打心底裏產生厭惡,然後啐一句責罵,盡快離開吧。但在經濟壓力極大的大都市中,也有不少人真心喜歡這放蕩不羈的氣氛。
例如這位細長藍眼,臉型微長,留著一字小胡子的調酒師先生,和那位圓臉個矮的酒保先生。
實際上這位酒保先生也是一名次列7秘法師,而他的職責除了酒保外,還擔任了酒吧秩序一職,不過平時沒什麼人會來金杯鬧事就是了,畢竟——這是一家由獨行歌劇院經營的酒吧。
而今日,他們正維護著由聚會後留下的任務委托和組隊招募。
在他們的視線下,仍舊是那位披著白色鬥篷,長相精致可愛的異族小姐,她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小心翼翼地躲避著身旁的醉漢,禮貌地走了過來。
每次看著這名懂事的小姐,任何男人的心都會被融化,變得身心愉悅。
“唷,這位神木小姐!”調酒師頓時一笑,衝著優萊克熱情地打招呼。
這兩人也是優萊克在金杯酒館中唯一說的上話的人,於是也立刻迎了過去。“下午好,調酒師先生,酒保先生。”
“今天可沒有秘法聚會啊,”調酒師笑著調侃道,“難道是來和朋友喝酒的嗎?成年小姐?”他點起下巴示意了下優萊克身後的人。
優萊克尷尬地笑了笑,她沒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話能被記到至今,“這兩位的確是朋友,呃……但我不喝酒。”她有些為難。
“我們是來看看組隊招募的,”見優萊克犯難,她身後一名女人主動走上前。
這名女人有著栗色長發,被她紮成一條高馬尾,身穿淡綠布衣輕甲,腰間隱隱別一短劍。而她身旁的男人看上去也很年輕,短發深黑,白衣,簡潔得體,外套鐫有褐黃紋路,素而不樸,不苟言笑,看上去極難接近。
酒保與調酒師直覺一動,覺得這兩人都不甚好惹。
“……當然可以,不過您應該知道,這裏是獨行歌劇院經營的酒吧,有關歌劇院成員的組隊都會被組織注意,沒問題吧?”他例行公事地介紹道。
“又不是沒有純個人秘法師的招募在了,”艾薇爾說道,“我們會看著辦的,不用你操心。”
真是個強勢的女人……酒保沒有多做辯解,“好吧,招募和委托什麼的都在這兒。”他瀟灑一揮,拉開身後一條黑色的幕布,牆麵上密密麻麻掛滿了字數不一的委托與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