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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無形(1 / 2)

在場所有人都為這名年輕的水手捏了一把汗,他不愧是船長的兒子,在誇下海口後,毅然決然轉動了那把鑰匙。

隨著清脆的“哢噠”一聲,年輕的奧爾打開寶箱的蓋子,期待之中的金色光芒並未出現,箱子中也沒有閃光的珠寶黃金,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箱子裏空空蕩蕩,除了海水滲透的黴斑外什麼都沒有。

“大家都對箱子裏的東西給予了厚望,不過當箱子裏空無一物的時候,我們也沒有太失落,我們真正最害怕的是箱子開出什麼恐怖的東西。”

“但其實箱子裏的確開出了那種東西,隻是我們誰都看不見。”

奧爾心有餘悸地說道,“我們因為恐懼,將箱子重新沉進了海裏,但在重新搬起那個箱子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不對勁。”

“太輕了,”奧爾說道,“在搬上它的時候,我們甚至以為箱子是實心的,我們五個大漢拉著繩索,才將它打撈上來,但當我們將它沉回去的時候發現,我一個人就搬得動。”

“箱子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跑了出來。”

“在那天夜裏,有個兄弟忍不住小解,半夜跑出了房間,天亮時,跟他同房的水手嚇得精神衰弱,他告訴我們,那個兄弟一夜都沒有回來。”

“不僅如此,他還透過窗子看到,那個小解的兄弟衝上了夾板,逃命似的飛奔跳進了海裏。”

“但是在深夜,他卻一直聽到敲門聲。”

“開門呀。”

一個淡漠的聲音在門外傳來,門外的人一下一下地敲著門,充滿耐心地聽著門內的動靜。他給人的感覺像是深夜找女友私會的男人,雖然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平靜,但門內的人還是產生了他在討好的錯覺。

“讓我進來啊,你不想讓我回來了嗎?”

那名被敲門的水手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出聲,慢慢的,門外的人放棄了這無用功,他逐步轉移到窗外,借著明亮的月色,水手看見了門外人的臉。

那是張無比熟悉的臉,他並非突然活過來,而是帶著海水的浸泡痕跡,皮膚變得浮腫皺在一起,幾乎滿足了被溺死者的全部特征——他真的是那名兄弟。

水手的大腦嗡地一下花白了,那時,他的腦中隻剩下一個結論。

——他想回來。

他從海中遊回來,從夾板上爬上來,拔掉纏著自己身體的水草,他已經克服了生與死的界限,不知是什麼令他又有了模糊的思想,讓他帶著執念敲響了同屋的門。

那一夜,水手不知他是如何度過的,直到天邊第一抹金色陽光浮上水麵,刺進了他的視線時,水手才緩緩恢複了神智。

他語言混亂地向船長和水手們彙報了這件事,水手們忙了一整天,幾乎將每片隔板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那具屍體。

“後來,那名水手險些瘋了,曾有一段時間不停喊著‘他回去了’、‘他回海裏去了’‘我沒有給他開門’之類的話,愧疚感也像海水一樣淹沒了他,但我們都清楚,如果開門的話,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們就這樣帶著恐懼又度過了一晚,我們都以為隻要不離開房間就不會出事的時候,事情還是發生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所有人都認為那個險些瘋掉的水手會是今晚的受害者時,他卻安然入眠,所有水手都秉持著半夜不出門有事屋裏解決的行為宗旨時,卻沒想到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

年輕的奧爾選擇和父親一起過夜,他向父親對那個故事的結局窮追不舍。

“父親,那個故事裏到底記載了什麼,你為什麼擁有鑰匙?”

年輕氣盛的奧爾執意要刨根問底,麵對他的質問,向來強勢的父親也沒回避他的目光。

“父親並沒有與我完整講述那個故事,或者說他也不曾完整記得,他隻是模糊的告訴我,寶箱開啟的是可能是財富也可能是詛咒。”

“看來你的運氣不太好,”查理說道,“或許這種決定命運的事應該交給船長。”

“或許是的,”奧爾船長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事實就是,我們開出了詛咒,這絕對是詛咒,因為在沒有一個人能認為這是財寶,他們所有人都死了。”

“看不見的東西一個一個壓迫他們的內心,我甚至不知道他們遭遇了什麼,隻知道一到夜晚,就會有水手因恐懼失去神智,就連語言都無法組織。當然,更多的是在當晚就棄船逃離,他們甚至來不及拿上救生圈,像第一名水手那樣溺死在鹽海裏。”

奧爾看了眼燈光明亮的宴會大廳,權貴和信徒們聚著小圈子暢所欲言,他眼中的懼色減輕了幾分,從而支持著他繼續說道,“我的父親 也就是船長立刻選擇跳轉回程,但我們正在無處可逃的海上,除了一支船外一無所有,結果航線還沒行駛多遠,船員就損失了大半。”

剩下的水手也幾乎失去了意誌,他們整日沒精打采地坐在角落,沒人知道他們的敵人是什麼,也沒人知道下一個獵物是不是自己。

“我不得不承認,那段時間我過得很憔悴。我相信做出那個選擇的我父親也更急煎熬,最終幾乎是不可避免的,那個看不見的東西也找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