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萊克和布尼爾森走上台,優萊克說道,“諸位,我是純白教會的神女,優萊克·比露斯。”
一站上台,優萊克便吸引了許多純白教會信徒的注意,作為一個神女,優萊克站上其他教會的演講台,實際上是一件有違身份的事情。
但優萊克之所以如此坦然地站了上來,不單單源於純白教皇,乃至純白女神本人對查理·德森的支持,也是因為沉眠者教會的特殊性。
沉眠者教會是曆史上唯一一個,允許信徒同時信仰查理·德森以及其他另一位神明的教會。
也就是說,信仰沉眠者教會的人,無非是為了整個人類的生死存亡,這與那些人原本的信仰並不衝突。
如果放在平時,這不免會引起輿論,以及隻信仰黑羽一位神明的教徒們的不滿,但出於如今這個時代,在末日和生存問題的壓迫下,人們顯然已經沒時間在意這些了。
如今這個時代,成為了政府壓力最為嚴重,也是人們對何種具有顯著效果的新政策接受程度最高的年代。
用伊寧的話來說就是——這簡直太適合第三方勢力搞政治了。
在建立沉眠者教會的時候,伊寧之所以能夠想到這種辦法,還要感謝比露斯家族。
比露斯家族在墮落後就常年信仰生命女神與純白女神兩位神明,不也照樣信仰得好好的嗎?
而且有了這件事情的先例後,即使比露斯家族同時信仰兩位神明的事情被戳破,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出現。
比露斯家族的問題終於被真正解決了。
台上的優萊克和伊寧默默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暗含著對希望的期翼。
優萊克很快繼續說到,“我想我曾說過,查理·德森先生是末日的鑰匙,他能夠解決末日的一切,是解決末日最快速,也是唯一的辦法。”
一優萊克吸了一口氣,真情實感地說道,“但我想我們錯了。”
“我們錯怪了那時的他,也錯怪了這個世界。”
“解決末日並非是隻有那一個辦法的,這個世界還沒有我們想象地那麼絕望。”
“我想各位都曾見證過那一場神戰,黑羽先生、袖封,以及那位掀起人類與怪物之戰的,物魔之間的一戰。”
“我想從那時候起,各位應該已經意識到,在末日之下,人類與神明之間的絕望是平等的,我們離我們信仰之間的距離已經沒有那麼遙遠。”
“在那一場戰爭之後,物魔·理內斯隕落了,我們找到了重傷的黑羽先生,可我們做了什麼?”
“我們試圖殺死他,試圖抓捕他,試圖用他一個人的不幸來填補整個世界的厄運。”
優萊克語氣頓了頓,看著台下有些懺悔,有些紅了眼睛,還有些羞愧地低下頭的人們。
“我們都渴望神明擁有人性,但在那之前,我們不能夠先失去人性。”
幕後,沉眠者教堂的台後,人們看不見的位置,一群沉眠者骷髏們聚集在一起,聽著優萊克在台上的演講。
馬鈴薯捅了捅羅比特說道,“誒,這小姑娘話說的挺好聽的。”
“但我記得這小姑娘不就是當初號召人們追殺黑羽先生的那夥人嗎,現在說得這麼真情實感的,”馬鈴薯“嘖嘖”兩聲,“不愧是傳教的,說話演戲都這麼逼真。”
羅伯特看了馬鈴薯一眼,說道,“你是不是不知道?”
“不知道啥?”
“這位叫優萊克的神女就是黑羽先生的學生,”羅伯特說道,“當初她是被迫的,這才是她的真實想法。”
馬鈴薯熄火了兩秒,他意識到自己又嘴快罵錯了人,“誒,行吧,這小姑娘也夠慘的。”
羅伯特還在認真聽著優萊克演講,當優萊克說道查理·德森不計前嫌繼續拯救人類的時候,忽然,他說道,“我覺得黑羽先生倒也沒這麼想。”
周圍別的沉眠者問道,“怎麼說?”
“黑羽先生的確很像神明,”羅伯特摸了摸下巴,“他當時沒準根本就不在乎那群人對他怎麼樣,也不覺得一群普通人真能將他抓走關押起來。”
“既然根本就沒在乎,自然也沒有不計前嫌這一說,我覺得黑羽先生是根本就不在乎大多數人的死活的,包括他救下在瘟疫職權所有人的時候我覺得那更像神明之間的較量。”
隻能說,即使同樣使用人性思維,可人終究還是不懂神的想法的。
馬鈴薯忍不住問道,“那你是說,這個演講也是騙人咯?也不對啊,黑羽先生確實是打算……”
說到這裏,馬鈴薯停下了,他確定作為沉眠者的主心骨,羅伯特已經認可了查理的身份,既然如此,他們自然也會無條件信任這位戰友,有些話已經不必多說。
果不其然,羅伯特說道,“無論他的選擇是出於什麼理由,黑羽先生都值得我們以最高的敬意去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