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
“你小子幹嘛呢?急慌慌的跑什麼跑!”
“沒,沒跑什麼,師父,你怎麼在這?”
那人結結巴巴說完,又朝陳青醁喊了一句:“師姐。”
這是馮老四的徒弟阿順。
陳青醁一向不參與他們師徒的勾當,便對馮老四說了一聲:“四叔,那你們忙,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還不等馮老四回應,她轉身便走開了。
——
兩天後,等馮老四約陳青醁再見麵時,她就見到了那個所謂的秦少爺。
臨江的一間茶樓,兩人上去的時候,那秦少爺已經在上麵等著了。
“秦少爺,久等了。”馮老四笑著說道。
這個秦少爺看上去年紀不是很大,麵白,方臉鵝眼,一身的錦衣綢服,頭上玉冠盤金朱纓垂頜,一派富貴公子做派。
陳青醁心裏暗道:高顴橫眉,兩目閃爍,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就是她?”秦天望眼睛看著陳青醁,問馮四。
“正是正是,大家坐,小二,上茶。”
幾人落了座,既然是談生意,陳青醁也不客氣,“秦少爺,既然價錢你和四叔都商議好了,我也沒話可說,隻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按道上規矩,咱們該先收一成銀子,你看你是付現銀子呢,還是給銀票……”
秦天望臉上一抽,“什麼?事都還沒辦呢,你就想先收錢?”
馮四趕緊上來解釋道:“秦少爺,是這樣的,要是賞金少的話,我們一般先收二三成,便是五成,那也是有的,若是賞金多的話,這一成已經是最低的了。”
這一成就是一千兩。
秦天望有些不信:“你們該不是想訛我吧。”
陳青醁皮笑肉不笑,“訛你?秦少爺,這千裏迢迢,萬水千山的,光是這一路的費用得要不少吧,我們替你做事,難道還要自掏腰包?況且,去了江南,不說別的,平常一些零用你總得開銷給我們吧。你要是不信我們的話,趁早說好,你也可以另請高明不是。”
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秦天望可不傻,他想來想去,還是有些不甘心,“一千兩不是小數目,既然這樣,那就先給五百兩,再要多,我可沒有了。”
“紋銀一千兩,一文錢也不能少。”
陳青醁寸步不讓。
“你……”秦天望被她氣的不行。
馮老四忙打圓場:“秦少爺,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就是釣個魚也得用給幾粒餌食吧,這點錢對你來說能算什麼,況且,這錢你也不是白白花出去的,你應該往長遠想想,自己將來能得多少富貴,是不是。”
秦天望張著嘴,把剛剛想說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好,就按你說的辦,不過,你們可要把這場戲演好嘍,要是演砸了……”
“秦少爺,”陳青醁打斷他的話,“拿人錢財,□□,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幫你做到,但是,你我隻是合夥人,你也別在我跟前擺什麼少爺款,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這還有天理嗎!
秦天望一臉扭曲:“我可是出錢的主兒,你,你,你……”
馮四趕緊道:“秦少爺,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她這人說話就這性子,咱們商量正事要緊,畢竟以後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咱們都相互擔待一些。來來,你坐,坐。”
——
從京城下江南,路上萬水千山,現在這個時候走,路上也好走不少,要是再過兩個月,河裏的水一上凍,船走不了不說,就連陸上也難走的動。
陳青醁帶著包裹出城門時,那個秦少爺和馮四早已在路邊等候了。
這天天氣挺好,天上幾行大雁,高高低低的掠過雲層往南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