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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那人轉過身走遠去後,她看見小姐眼圈已經開始有些發紅。可是,現在的她無論如何也不敢亂說話了。
秦玉甄袖中的十指深深摳進了手心,她站了一會,轉身丟下一句話:“回府!”
那城西的趙掌櫃到底沒能等到秦大小姐大駕光臨,等到下一批金器再進了鋪子時,已經是大半個月過去了。
這幾天色極好,秋日裏的陽光淡淡的映照著院裏的山石樹木,看上去賞心悅目,可是秦府東院裏的秋紜這幾天過的卻很是疲累,心累。
這天下午她等幾個丫鬟輕手輕腳從正房裏間退出來時,秋紜便悄悄拉了卉兒出了房門。
“你給我說說,小姐這到底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小姐這不是好好的麼。”
“什麼好好的,你看看她,倒比以前更難過了,有好幾次,我都看見她坐在窗前流淚,再這樣下去那還怎麼了得。我前後想了想,自從那天你和小姐出去後又回來,小姐就越來越不對勁了,你老實告訴我,那天到底怎麼了?”
卉兒吞吞吐吐,事情一說出來就幹係到自己的身上了,她害怕秋紜聽完後一激動就跳起來撕了她的嘴。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好,那我去問問那天抬轎子的人。”秋紜說著就轉身就要走。
“誒誒……”
卉兒忙喊道:“我說我說……那天,那天咱們看見姑爺了。”
“什麼!”秋紜吃驚道:“你們怎麼就看見人了,她不是在大牢裏嗎?”
卉兒道:“本來是的,可是那些犯人不是要去修河嗎?那天咱們剛好從橋上過,就看見姑爺了。”
“你是說……”秋紜不相信道:“姑爺竟然在翠河裏做勞力。”
“可不是,不但要幹活,而且那腳上還拖著腳鐐呢,也不知道姑爺這一天天是怎麼過下來的……”
秋紜回過神來,還沒來得及細問,就見影壁外伸出了一支拐杖來。
“你們,你們兩個剛才在說什麼?”
安嬤嬤佝著腰走了出來,她剛剛在這裏聽半天了。
“什麼姑爺去河裏做勞力了?你們先前不是告訴我她在老宅嗎?現在又說她遭了事,你們一個個是不是都瞞著我!,”
安嬤嬤越說越激動,“啊,你們說說,這姑爺到底犯了什麼事,怎麼好端端的就被關在牢裏了?”
秋紜忙道:“嬤嬤,你老是聽差了,姑爺還好好的呢,什麼關在牢裏。”
“你們兩個……”安嬤嬤氣的拿手指著她們,“我還沒老到那麼糊塗的地步呢,你們不肯說,我就去外邊打聽去!”
安嬤嬤這次是真的生起氣來了,敢情這合府上下都合起夥來瞞著她一個人。
“玉甄那丫頭怎麼……”安嬤嬤氣的急了,眼圈一下子就泛了紅,“怎麼也不該呀!”
說完,她老人家立馬拄起拐杖,噠噠噠一直往前院去了。
秋紜合卉兒無可奈何,兩人怔怔地對視了一眼,秋紜歎道:“罷了,隨她吧,這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安嬤嬤一徑走到了前庭,有幾個守在門邊的小廝見了她,忙趕上來問:“嬤嬤,嬤嬤你老人家今兒要去哪裏?”
“我正要去找你們姑爺,你們叫個人陪我去一趟。”
幾個小廝麵麵相覷,“出去找姑爺?嬤嬤,嬤嬤,你先回去吧,這事咱們可做不了主。”
安嬤嬤見不讓她出門,一下就急了,“你們不去,我自個去。”
“嗐,不是,嬤嬤,你好歹去和小姐或老爺說一聲啊,你這樣,我們也不好交差啊!”
“我現在就要出去了,你們讓開。”安嬤嬤拿起拐杖作勢要打,“你們今天誰要是攔我,我就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