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他的旁邊還有張病床,躺在上麵的是張秋雨。
張子言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但是身體疲憊感和饑餓感告訴他,自己還活著。他茫然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旁邊的妹妹之後頓時來了精神,趕緊坐起身來,又往後退了一點,把背靠在後麵,這樣坐著會比較輕鬆。
張秋雨也是同樣的姿勢坐著,但是她麵無表情,眼神空洞,呆呆地望著純白的被子。
張子言注意到自己的手上有注射過什麼東西的痕跡,他仔細地回想著那天發生的事,隱約記得自己被捅了一刀,應該是命懸一線了才對,自己到底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嘛,就不能來個人解釋一下情況嗎?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張子言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道,言語中有些無奈。
張秋雨還是靜靜地發著呆,或者說失著神。
她的雙手無力地擺放在被子上,垂著頭,整個人就像一隻斷了線的提線木偶,身後的深藍色長直發披散開來。
“小雨,你在想什麼?”張子言忍不住問道,但是張秋雨並沒有要回話的意思。
張子言見自己喊不動妹妹,沒有辦法,隻好按了床頭的紅色按鈕呼叫護士。
“有沒有人呐!來個人呀!”張子言還順便喊了兩聲。
不一會兒一個護士模樣的姑娘走了進來,看見病床上的二人好像並沒有什麼大問題的樣子,有些不悅,表情冰冷,但還是禮貌性地問道:“請問你有什麼事?”
“那個……請問,我們這是什麼情況,我剛醒來,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張子言一看這個護士姐姐一臉冰冷的樣子,便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種事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專門負責你們的。”
“額……倒也是,哈哈哈。”張子言尷尬地笑道。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護士小姐姐轉身就要走。
“等等!那個,護士小姐姐,手機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拜托了!”張子言雙手合十埋下了頭
“哦,那麻煩你快點兒,我很忙的。”護士把手機遞給了張子言。
“謝謝,謝謝!”張子言趕緊道謝,然後開始撥號。
他能想到的號碼隻有一個,那便是柳生緋夏的,這個號碼他是牢牢地記在心裏的。
電話通了,但是響了一陣子之後並沒有人接。張子言頓覺有些尷尬。
“嘛,沒人接,就算了吧。”張子言搞不懂是怎麼回事,理論上來講,這個時候柳生緋夏應該會第一時間關心自己的狀況,跑到病房來看他才對。
張子言把電話遞給了護士,好奇地問道:“請問護士小姐姐怎麼稱呼?”
護士冷冷地白了他一眼,“怎麼,想撩我?我好像沒有自我介紹的義務。”說完便轉身離去。
張子言望著她的背影,一臉尷尬。
“還真是冷淡呢。”張子言搖了搖頭。
“習慣就好了,伊利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其實她挺熱心的,就是時常板著一張臉。”一身白大褂的神井·律一走了進來。
“哦呀,神井先生,許久不見。穿了白大褂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呢,一下子正經了好多。”張子言趕緊打招呼。
“明明前天才見過,還說什麼好久不見,你怕是石樂誌。”
“額……好像是哈,嘛,就是順嘴說說罷了。”張子言撓著後腦勺裝傻。
“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好像沒什麼大問題了,就是感覺身體有些疲憊。”張子言簡單地感受了自己身體狀況,應該沒什麼問題。
“廢話,你失血過多當然會感覺疲憊。真是的,最近失血過多的人還真是不少,你們幾個是約好了一起放血玩兒嗎?食堂裏的毛血旺就那麼不受待見,非要用自己的?”神井·律一忍不住吐槽。
“我們幾個?”張子言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你那個室友,那個叫什麼殺馬特的。還有那個女裝少年,好像是叫風間啟太來著,那倆在隔壁呢,也是失血過多,這會兒倒是差不多好了。”
“誒?!”張子言仔細回想了一下上次見到他們時候的樣子,“哦!難怪當時他們看起來那麼疲憊,原來是失血過多啊,我還以為是有什麼純潔的py交易呢!”張子言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py交易……”神井·律一扶額,“也就在隻有你才想得出來,一天到晚gay裏gay氣的。”
“好啦,不開玩笑了。那個……我家幺妹這是……”張子言瞥了一眼張秋雨問道。
神井·律一簡單地打量了一下張秋雨,說道:“原來是你家幺妹啊,難怪跟你有幾分相似,我還以為是你新找的女朋友呢。”
“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張子言激動得快要跳起來。
“得了吧,都是男人,掩飾又有什麼用。你要是沒有做錯什麼,你那小女朋友怎麼不來看你?”神井·律一瞥了一眼張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