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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葛燁(1 / 2)

淮夏國與寧雲國的交界處的顛門,早已是一副人間地獄的模樣,血流漂杵,白骨露野。

才跨進顛門之界,就能看見好多隻禿鷲盤旋於陰霾的天際邊,齊衛楠小心謹慎地邁著步子朝主戰場的方向走去。

越為接近,惡臭的味道就越為濃烈,她隻得努力地抑製著腹中翻江倒海的惡心,捂著口鼻走去。

陰風塵塵,分明還未到入冬的季節,顛門這卻以掛起凜冽刺骨的風了,肆虐卷起的黃沙伴著殘破的旗子於空中揮動。

這距離顛門之戰已過去半月之久了,可星星火火卻還未燃盡,燒枯的枝藤張牙舞爪地扭曲著身子,想為這極為慘烈的場景做一些遮擋,可就算如此,腥臭的氣味仍是猛入狂潮般襲來。

齊衛楠走到了主戰場,這裏的天,不知是被地上因血液滲透而變的暗紅的地襯的,還是因要變天的緣故,格外血紅、暗沉。

而這時的風也更為大了些,直接將鋪了好幾層的黃沙揚去,露出深埋著的兵器,因時間的緣故,上麵的血漬都已凝固為塊。

她雖是習道之人,但這般慘烈的場景,還是頭一次見,不免得有些害怕,不自覺地吞咽了幾口唾沫想以此來抵擋住內心的一些恐慌。

“阿,阿,阿楠,咱們還是回去吧,這裏,陰氣太重了啊!”就連比她多活了十多年的小紙人都覺得瘮的慌,從她腰間探出了頭,側著身子小聲與她交談。

“這哪能啊!咱們花了好幾天才過來,哪能說走就走啊!”齊衛楠將小紙人的頭塞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踩在不知是血還是水的淺灘裏踱去。

她不敢往兩邊張望,可餘光仍是不聽話地去瞟了瞟。

蚊蠅嗡嗡地圍著暴露於空氣下腐化極快的森森白骨上,而遠方的禿鷲也撲騰著翅膀飛來,三三兩兩地落在地上,啃噬著殘餘。

齊衛楠感覺自己耳畔伴起了淒烈的戰鼓號角聲,其中還交雜著刀劍的碰撞聲和士兵的嘶吼聲。

戰爭的慘烈,一幕幕皆浮現於眼前。

爭端都起於寧雲國國主,不顧王公大臣的反對,硬是要攻占淮夏國的顛門這一城,最終在淮夏國女將軍的帶領下,落得個慘敗的結果。

其中最為可笑的是,他的軍隊的作戰策略之所以會被淮夏國識破,皆是因為遭到了被他血洗的馴雀宗最後一位族人——劉潤的報複。

寧雲國的國主可能壓根沒想到,最後會反被幾隻小小的寮鳥折損了己方數十萬精兵,且自己的二皇子都沒了性命。可能,這就是他所應得的報應吧。

但這國主實在是狠心腸,不僅不把百姓的命當成人命,還窩囊到棄他的士兵於不顧。

人家淮夏國英勇獻身的士兵們都被他們一個不漏地帶回了家,得以厚葬。

可他卻下令軍隊第一時間趕回,不允帶任何戰死的士兵回來,生怕耽擱了逃命的速度,冷血到就連自己的親生龍嗣二皇子寧慍舟都棄之不顧。

不過也有傳言說是大皇子寧衡存心想將他這個同胞手足除去,便故意讓國主推寧慍舟親自帶兵出征。

他這親弟弟戰死後他還不肯罷休,在國主麵前謠說“於顛門戰死的士兵怨氣極重,不可將任何一人帶回,否則寧雲國會遭到滅國之災”。

究竟是哪一個說法為真,無人知曉,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去談及這件事,因為無論是哪一種說法,若是整日掛在嘴巴大肆宣講,都會惹來殺身之禍。

這些為國戰死的士兵,就這樣,被他的國、被他的王所拋棄了,有些已淪為了白骨,禿鷲、白蟻的盤中餐;有些則是被黃沙重重掩住,永不見天日。

可就算如此,依舊有人惦記著他們,這些無名的英雄。

寧雲國丘葉縣葛家莊,自古有個習俗,若是戰死、病死異地之人,都會花重金聘趕屍者將其帶回家鄉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