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司空逸便攜帶一騎精衛快馬加鞭一路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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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琅琊國琅琊王府內……
王琪端坐書房,手裏緊攥著一紙信簽,手背青筋暴露,神色凝重,雙眸卻透著絲絲縷縷纏纏繞繞的欣喜希翼。
這是一封王頌八百裏加急傳回的信件,內稟劉莘與魏侯竟隻是形婚,並無實質,可見魏侯並不準備與劉莘做那長久夫婦。
他的摯愛,他視作生命至寶的女子了了,竟被不開眼的魏侯視若敝履。他為了了心痛,同時也為魏侯輕視了了而開懷,既然魏侯不喜了了,那他便還有機會。
三年來,王琪一直未曾忘記過了了,每回午夜夢回了了站在合歡花樹下對他嫣然一笑後醒來,他都會無比悵然若失。
謝家女很好,容顏昳麗,性子柔順,刻意打扮後是與了了有那麼幾分相像。但贗品始終是贗品,可解饑渴,卻不解相思。
魏家與劉氏的恩怨有多深,王琪心知肚明,正因如此,王琪覺得自己或可一試,仍有一線機會與了了再相聚,共相守。
隻是得找個甚契機為好。
王琪興奮過後,蜷指輕敲桌麵,沉思良久……
“世子,有使者自雍州來,說是奉了魏侯之命,來與我國公府有要事商議,老國公請世子一道過堂相商。”王祺侍衛王飛上前稟告。
“雍州?魏侯?”王琪輕吐,手指輕緩摩·挲過一方水紅色的錦帕,唇角一勾,眉眼舒展開來,“來得正好。”
語畢,將錦帕攏入胸袋貼身收好,起身大步邁了出去。
來使正是司空逸,司空逸一路快馬加鞭,不過三五日便達琅琊國。
此刻正坐在王府大堂沉穩淡定的垂眸輕抿茶盞。
“司空先生,久仰大名!”老國公豪氣邁步進來,一道的還有一芝蘭玉樹的白袍年輕男子。
司空逸知道,這便是王府國公王裕與世子王琪。
東有琪,西有郇,德容工,美姿容。
大縉坊間一直流傳著這麼一句諺語,誇讚大縉兩大美男。
想必這便是與自家主公齊美名的琅琊世子王琪。
司空逸放下茶盞,向著已步入大堂正座的王國公和世子深深一揖,起身不卑不亢恭敬有禮道:“拜見老國公,拜見世子,司空不才,承蒙我家主公厚托,前來拜訪老國公,欲與琅琊國共結聯盟之好。”
“琅琊王氏一向中立,從不參與眾諸侯之爭,此乃王氏立家之道。司空先生此行,魏侯恐將失落。”老國公不疾不徐緩緩開口。
“琅琊王氏家大業大,根澤甚廣,人脈深厚。為我主公敬仰也。然,天有不測風雲,老國公怎知將來何走?與其立於被動之態,束手淪為刀俎,不若早做防備,方可立於不敗之地。”
“司空先生所言甚是,隻是我琅琊王氏為何要與魏侯連橫?我亦可以選擇與那尙侯合縱。”
“老國公睿智英明,琅琊幕僚傑睿佳明之士亦泛泛皆是,想是不必司空多言,魏侯與尙匪,孰雄孰奸。王氏是想與君共行,或是與虎謀皮,均在一念之間。”
老國公麵色凝重,久思不語。
司空逸見狀繼續循循誘之:“琅琊王氏雖是武將門第,但三百年平穩變遷,且無意權力之巔,已逐步向文人世家轉型,締造商業神話,店鋪遍布大縉,情報甚廣。元謹相信,老國公已得信報,尙匪已磨刀霍霍,刀槍劍戟向武昌,欲奪取武昌。然武昌趙刺守雖胸有溝壑,卻限於勢小,必不敵尙匪。尙匪暴虐無道,心胸狹隘不容人,最喜蠶食近鄰,若讓尙匪奪得武昌郡,與王公比鄰而居,漸而蠶食。公以為尙匪是良鄰良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