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幾日魏郇的體貼,自己的邋遢,劉莘便想給魏郇轉換下印象,沐浴後,還刻意打扮了一番。
烏發高盤,梳了個靈蛇髻,兩鬢發絲微垂,發間簪有十數顆零散南海珍珠,峨眉曼睩,一襲對襟蕃水紅色襦裙長及曵地,纖腰以雲帶束之,盈盈一握,豐神綽約。
菊娘嬉笑:“等魏侯回來見到夫人這般打扮,怕是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
“就你貧嘴。”劉莘嬉罵。
二人談笑間,魏青來稟:“夫人,有故人來訪,候於廳堂。”
“故人?我在此地何來故人?”劉莘納悶。
“夫人見了便知。”
劉莘不動聲色看著魏青,聰慧如她,即刻便猜到魏青口中的故人是何人。
劉莘見魏青神色如常,便問:“該故人來拜訪我,你們君侯可知?”
魏青未料到夫人會這般問他,他一時怔住不知如何作答。
劉莘見狀,便已知曉答案。
“魏侯是知曉該故人會來拜訪我的,亦知曉他是何人,亦提前招呼過你,是否?他此番何意?”劉莘語調陡升,疾言厲色起來。
魏青一頭冷汗,料到這份差事不好辦,卻未料到會這般難辦。
“魏侯需要琅琊王氏如何相幫?魏侯又允了琅琊王氏甚好處?”劉莘總覺得這事不是這般簡單。
魏青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沒甚不可說的,便繼續如是說道:“兗州董權出兵豫州,現潁川告急,主公欲幫潁川齊家,可現下即將與尙匪鏖戰,不宜分散兵力,便欲借琅琊王氏之力去援助齊家解圍。”
“豫州?潁川?齊家?沒聽說和魏侯有甚交情,魏侯為何要幫他們?”劉莘不解。
“據司空先生說,潁川齊家對主公有救命之恩,是以主公要報恩。”
潁川……齊家……報恩……齊宣!劉莘慢慢琢磨……猛一驚,如當頭棒喝!最近日子過的太過平靜,劉莘都忘了還有齊宣,這位書中未來魏郇的妻子,大鄴朝的王後。
難道曆史潮流的滾滾車軸並未因自己到來而改變,一切仍如書中那般行走,魏郇心裏最在乎的人仍是齊宣。自己終究是要下堂。
自己又被利用了,還是被利用來救他未來的妻子。前幾日他表現出來的溫柔遷綣竟都是假象,蒙蔽自己的假象。
劉莘這廂思緒翻飛,憤怒異常,聲色俱厲地質問魏青:“魏侯何在?”
“三年未見,了了還是這般威風凜凜。”伴著一道溫潤男聲,一身著白衣錦袍男子徐徐邁入,男子還是那般芝蘭玉樹,如沐春風,就是較三年前輕減了些許,一雙明眸在看見自己的那一瞬間燦若星辰。
劉莘愕然,他居然這麼大刺刺就進了婦人家廂房,魏青亦不做出任何阻攔,應早已知曉。
劉莘怒火中燒,狠狠瞪著魏青嚴聲厲問:“是魏侯讓他來的?魏侯,我的夫君,不遠千裏不嫌麻煩將我帶來淮西,就是為了將我獻給琅琊王琪嗎?他置我於何地?置我貞潔於何地?置我顏麵於何地?他不喜我,便可如此折辱我嗎?”
語畢,轉向被她疾言厲色驚住的王琪,痛心質問:“我便是你們連橫的籌碼嗎?”
“不,了了,你不是任何人的籌碼。是我,是我求魏侯的。”王琪劉莘如此傷心,連連解釋:“是我一直忘不了你,知曉你還存活在世,便忍不住想找回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住口,你不要叫我‘了了’。男女授受不親,你已娶婦,我已嫁人,請你喚我魏夫人。雖然他對我無情,我卻不做那無義之人。”劉莘氣急攻心,急急後退,不小心絆到裙角,整個人像後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