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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節(1 / 2)

說完他看向瑪麗:“你還好嗎,瑪麗小姐?要不要也出去透透氣?”

瑪麗用帕子捂著口鼻,強撐著開口:“我沒事。”

她不是沒見過死人,卡特上尉在道出莫裏亞蒂教授的身份之後被當麵爆頭,血跡和腦漿灑了一地也沒有引起瑪麗·班納特的恐慌,但亨利·戴克的死狀實在是……

血,到處都是血,但並非卡特上尉和賽克斯死時那樣肝腦塗地。幹涸的血痕從房間門口一直延伸到床邊,斷斷續續地像幅抽象畫一樣遍布整個地麵。瑪麗一開始並沒有看出來這是哪裏的傷口,直到她注意到蓋著白布的屍體,有一截手指裸露出來,指甲開裂、皮肉破碎,幾乎顯現出了森森白骨。

滿地血跡,是他的手指硬生生磨出來的。

“華生,”福爾摩斯抬頭,“我需要你的幫忙。”

是醫生上場的時候了。他走向前,戴上手套之後掀開白布,更為慘烈的狀況展現在所有人麵前:和賽克斯一樣,亨利·戴克也把自己抓的滿臉是傷口,不僅如此,他的喉嚨和腹部也是血肉模糊。

特別是腹部,那裏開了一道口子,內髒和血跡汙染了大塊地麵。剛剛青年警官就是意識到福爾摩斯掀開白布,看到的汙濁之物是腸子後才受不了的。

“天。”

饒是經由專業訓練,親臨過戰場的華生,臉色也不太好看:“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死因?”福爾摩斯問。

“他是,”華生頓了頓,艱難開口,“他是自己抓破了肚皮,攪碎了自己的內髒後才死的。”

瑪麗終於忍不住了。

她背過身去,走到了房間的角落,連續做了五六個深呼吸,才把嘔吐和恐懼的欲望同時壓到了心底。

“你還好嗎,瑪麗小姐,”雷斯垂德探長問道,“不然你就先出去吧。”

“我沒事。”

瑪麗強忍著反胃問道:“亨利是發狂之後死的嗎?”

蹲在屍體麵前的華生想了想,像上次福爾摩斯做的那樣沿著亨利·戴克的領口抹了一把,可除了血跡之外什麼都沒有。

醫生抬頭看向對麵的偵探。

福爾摩斯沒有開口,而是直接站了起來。瘦削的紳士在室內繞了一圈,他仔仔細細地檢查了每個細節,最後停留在桌邊的煤油燈上。

他油燈,把裏麵還沒燃燒完畢的油芯拿了出來。

他把油芯湊到麵前嗅了嗅:“是點燃的魔鬼腳跟。”

果然。

上一次亨利·戴克中毒,就是吸入了點燃之後的魔鬼腳跟。他的屍體上沒有粉末,那麼看來這一次依然如此。

“又下毒?”

雷斯垂德探長百思不得其解:“一次也就算了,這東西氣味這麼難聞,怎麼可能還會有第二次?”

福爾摩斯:“這也就意味著,他未必是受人下毒。”

雷斯垂德探長:“不是被下毒還能是什麼,難不成還是他自己——”

探長的話說了一半,立刻醒悟過來。

“我的上帝,”饒是雷斯垂德探長,也免不了露出了無法接受的神情,“他是自己點燃了魔鬼腳跟,他想自殺嗎?”

“或許是當成致幻劑使用也說不定,”福爾摩斯平靜地說,“本身魔鬼腳跟也僅僅隻有致幻作用,我自己測試過,單單吸入魔鬼腳跟的燃燒氣體並不會使人發狂。”

那麼,這就運用到了上次偵探親自測試之後的結論了。

“如果亨利是發狂而死,”瑪麗平複下來心情,從牆角處轉過頭來接道,“一定是其他影響因素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室內在瞬間案件下來。

四個人麵麵相覷,下一刻歇洛克·福爾摩斯就立刻轉頭看向雷斯垂德:“目擊證人是道森和摩斯坦?”

雷斯垂德:“是的。”

福爾摩斯:“問問他們,最近亨利·戴克是否去過下水道。還有你的人,明明已經加強了巡邏,也設立了封鎖線,是否看到過有人闖入地下水道的痕跡?”

雷斯垂德探長立刻轉身,大半個身體探出門外:“你們幾個,對,就說的你們,過來!”

趁著這個功夫,瑪麗眼睜睜地看到福爾摩斯走到了床邊,把壓在被褥下麵的一個類似於筆記本的東西藏進了懷裏。

瑪麗:“……”

偷竊證物的歇洛克·福爾摩斯不僅沒有感到絲毫羞愧,反而直接地迎上瑪麗的目光。她瞪著他,而偵探則一臉理所當然。福爾摩斯淺色的眼睛清明又平靜,甚至像是在追問瑪麗:這又怎麼了,沒事盯著他幹什麼?

雷斯垂德探長站在門前問了幾句話,而後回頭看向室內的福爾摩斯:“封鎖線沒被扯掉,而最近亨利·戴克一直同愛爾蘭工人們在一起,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瑪麗:“昨夜摩斯坦對亨利·戴克下了最後通牒,說他如果再不坦白,今天福爾摩斯就會來親自審問他。”

福爾摩斯聞言蹙眉:“她這麼說了?”

華生:“摩斯坦小姐也是一番好心,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