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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節(2 / 2)

在《最後一案》中,莫蘭上校的狙擊鏡遙遙對準了孤身一人的福爾摩斯。而現實情況完全反了過來:是莫裏亞蒂教授獨自離開巴黎來到了馬謝納小鎮,明知道背後有一把槍正死死鎖定著自己,隨時準備扣下扳機,但是他巋然不動。

“你不怕嗎,教授?”瑪麗問。

教授勾了勾嘴角。

“直麵布萊克伍德爵士的你怕過嗎,瑪麗小姐?”他問。

與其說是怕,不如說是緊張吧,甚至是恨與憤怒也遠超於恐懼。瑪麗沒有回答莫裏亞蒂教授的問題,但她的沉默足以成為答案。

“我想是不怕的,即便你身處鮮血淋漓的囚牢裏。”

莫裏亞蒂教授用他一貫不急不緩的語速說道:“你以自己為誘餌釣出了布萊克伍德的真麵目,因為你相信福爾摩斯會找到你,堅信你們能夠成功。我也擁有同樣的信念,瑪麗小姐,因為我已經成功了。”

瑪麗蹙眉。

她下意識地看向福爾摩斯,本以為後者會吐出什麼嘲諷的話語,但他沒有。

歇洛克·福爾摩斯與瑪麗並肩而立,麵對教授近乎宣布結局般的話語,偵探闔了闔眼睛,而後平靜說道:“蘇瓦林與你的書信足以成為逮捕你的證據,莫裏亞蒂教授。”

“那又如何?”

教授的手杖落在地麵上。

他無動於衷地側了側頭:“逮捕我也不能阻止軍隊踏平伏安礦井的反抗,福爾摩斯。“

“……”

“你究竟想要什麼,莫裏亞蒂教授,”瑪麗問,“我不明白,你試圖壟斷棉花市場,左右法國煤礦工業,尚且能稱之為經濟案件的背後操縱者,可是你同時也資助俄國的反抗勢力和工人國際。”

“在你眼中,我的立場不夠鮮明,是嗎,小姐?”↘思↘兔↘在↘線↘閱↘讀↘

“也可以這麼說。但我覺得你的立場一直很鮮明,教授,你一直在做自己心中正確的事情。”

莫裏亞蒂教授讚許地點了點頭。

他還是那般平和自然,與二人遙遙相望,卻像是站在公開課堂上傳道受業似的態度。

“資本家剝削工人是一頂一的大罪,而工人要揭竿反抗勢必也要見血,難道不是罪過嗎?我知道有人喊我犯罪界的拿破侖,說我意在挑起爭端,將一切罪惡掌控在手,恐怕一開始瑪麗小姐和福爾摩斯也是這麼想的,”教授坦言道,“但恕我直言,瑪麗小姐,人類文明自從誕生的一刻就充斥著罪惡,我們的曆史就是由一個又一個的罪果積累而成的。奴隸主奴役奴役,地主壓榨農奴,資本家吸工人的血,而奴隸、農民和工人舉刀反抗又是血腥且殘酷的過程,若是我真的在犯罪,瑪麗小姐,那麼和我一樣投資棉花種植園與礦井的資本家,和我一樣為工人捐款的協助者,統統都是在犯罪。”

“所以,”瑪麗還是不太理解,“這與你設計兩次‘實驗’,有什麼關係。”

“啊。”

莫裏亞蒂:“你看出來了,我是在做實驗。”

福爾摩斯:“為了驗證吧,教授。”

瑪麗一怔。

“一個人的壽命不足百年,倘若勤奮好學、記憶超然,總能夠熟知出生之前所有記錄在冊的曆史,”福爾摩斯繼續說道,“但卻看不到今後的事情。即使根據自己的學識和曆史經驗,大抵能總結出未來的現實走向,卻無法親眼看到了。”

“確實如此。”

莫裏亞蒂教授滿意卻又不甘地一聲長歎。

“時局變換,福爾摩斯。你我都深知我們處在一個無比關鍵的年代,可是人能存活的時間有限,我是一個尊重科學的人,更不會去追求什麼虛無縹緲的‘永生’,比起改行鑽研,有個辦法更為現實。”

那就是親自布局,來一場不大不小的真實“實驗”,來映證自己對未來的看法。

說到這裏,瑪麗終於明白莫裏亞蒂教授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了。

“兩年前的案件是你我正式交鋒,福爾摩斯。我的計劃失敗了,但卻也證實了自己的推測,因此即使你與你的兄長斬斷了我在國內的臂膀,也無妨我拿到我想要的真相:即想要破解壟斷,隻有通過國家幹預。”

“……!”

瑪麗陡然變了臉色。

詹姆斯·莫裏亞蒂追求的是一個關乎未來真相的答案,而從未來穿越回來的瑪麗剛好知道他想要的答案——莫裏亞蒂教授的論斷沒有錯。

在二十一世紀,資本主義社會早已發展成了壟斷資本主義社會。甚至是類似於莫裏亞蒂教授壟斷棉花市場的行為已然“合情合法”,不僅是大資本家掌握市場和資源,正是大資本家們組成了教授口中可以幹預壟斷行為的國家機關。

而壟斷大大激化分配矛盾的同時,同樣也在一定程度上延緩了“社會矛盾”——即戰爭。也是基於這點,兩年前的瑪麗剛剛接觸莫裏亞蒂教授的行為時,初步判斷他是在拖延戰爭到來。

某種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