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雋抬起頭盯著少年,而少年垂眸與她對視,一息間她感覺自己的神識仿若石沉大海般,讓人空茫。兩息後,牧雋敗北,默默低下頭認輸:“那又如何?”
少年望向前方,淡淡笑道:“不如何。”
牧雋暗自翻了翻白眼,過了三息,又忍不住抬頭詢問:“我們見過?”
少年輕笑,眼睛一眨,眼珠便化成重瞳,黑發染上霜雪:“可記得?”
白發重瞳?腦海中閃過久遠的記憶,牧雋慢慢睜大眼睛,默默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不記得。”
少年不以為意,恢複原貌:“不記得便算了。”
牧雋閉上眼,不再多言,心跳卻微有加快,她覺得自己命裏帶著貴人,不然為何總能遇見一些傳說中的大佬,雖然每次遇見都沒有什麼好事,不過也算是一種收獲。
牧雋安撫自己的情緒,可是魔界第一大佬邃鑰大帝就在身側,其實她很想問問,你一個魔帝在妖界這樣來去自如,真的好嗎?
又想起雲霄好像與他關係更好,便又覺得實乃正常,在這片修界世界裏,人、妖、魔、鬼……並不像前世中描寫那般對彼此多有忌諱提防,隻是不同種族,不同修真途徑而已。
“你為何不撕裂時空穿梭?”路途太過遙遠,牧雋心底冒出無數的好奇,她忍住小聲詢問。
邃鑰盯著牧雋腦袋頂上玉帶半息,一撩衣袖,盤膝坐下,單手柱額,偏頭望著牧雋:“有簡單省力的方法,何必要自尋苦力?”
牧雋想起裂縫中罡風,覺得此話也對,點點頭:“倒也是。”
兩人之間又陷入沉默,邃鑰扯了扯嘴角:“你既然不認識我,有為何知曉我能撕裂時空?”
牧雋臉色一僵,朝邃鑰扯了扯嘴角:“我猜的!”
邃鑰抬手一拍,差點把牧雋拍懵:“虛偽。”
牧雋抱住腦袋,晃了晃,她朝旁側挪了挪:“粗魯!”
邃鑰大概才想起,這位人修隻是金丹,並不是他日常所交那些朋友,經不得自己這樣的一掌,幸好當時下意識的控製了力道,若是拍壞了,隻怕雲霄會翻了他的幽月天外。
牧雋抱著腦袋一旁凝神,邃鑰則百無聊賴朝時空通道扔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或者伸手進入時空壁道,扯進來一些古怪的東西,例如一隻長尾紅眼猴,那猴子朝他呲牙咧嘴,被他嫌棄的扔回了時空壁。
“你這樣亂扔,隻怕它回不了原來的世界。”牧雋見他如此亂來,忍不住小聲抗議:“隨意改變生靈的命運。”
邃鑰淡淡掃過來,牧雋頭一側,不與其對視,如果不知曉他身份,她也不會如此束手束腳,早知道就不要那麼好奇詢問,給自己找不自在。
“你如何確定它遇見我,便不是它命中注定的事?”邃鑰的聲音飄過來,環繞在牧雋的耳側,久久不散。
“……”對於此言牧雋無言以對,誰能確定自己此時經曆的一切不是命運中注定的呢?
牧雋想起自己近百年來的所有,她也禁不住問自己,這些事情或許本就是命中注定所要經曆的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