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澈歸來讓西北二十八城的局勢變換，通過與族中長老們的長談後，戚氏一族決定以後著重培養武修，因為戚澈帶回了塵沙界域武宗最正統的武修傳承。這一決定就意味著戚氏對隋月門的依賴降低，但為了穩固局勢，戚氏加深與牧氏的往來，盟誓生死共進退。這一決定讓牧氏與戚氏一躍成為西北二十八城的領頭。
豐城是戚氏的大本營，碩豐塔共計十二層，牧雋靠在十二層上看著不遠處戚氏族員練武場上正在對招的戚澈和牧佳。武修先天境四階的牧佳在尋常武者中來說，資質算上佳，但放在塵沙界域卻隻能算是中上而已。她知曉自己的短處，為了學習武修正統，牧佳拜師戚澈，成為了他的首徒。
“這些年她過得辛苦，”雙鬢已生華發的牧芸，站在牧雋的身側，身形已有些佝僂，她手中拄著杖，眼神卻意外的明亮，無限感慨道“生在這樣的世界裏，對於凡人來說，悲哀多於幸福。百多年過去，你們依然青春年少，而我卻行將就木，”慢慢轉身坐在榻上，輕敲著腿“就好像你們是參天大樹，凡俗之人的我們卻若蜉蝣。”
牧雋拿出小玉瓶放在桌子上“一顆壽元丹，可增加五十年壽命；一顆回春丹，可讓你恢複十八歲容顏。”
牧雋看向牧芸五息，微微一歎“我可以讓你恢複年輕貌美的容顏，隻是你的武脈因受傷沒有及時痊愈，已然退化，無力再挽救。”
牧芸靠在榻上慢慢搖頭苦笑“我知道，百年前我就知道這一生，長生之途已絕，不然也不會選擇嫁人生子。現在恢複青春容顏又有何意義，隻望來生能有好的天賦。”
牧雋坐回榻上，為牧芸添上靈茶，神情嚴肅看著牧芸“我會去尋找你的轉生，若你有靈根，我帶你回雲華；若你有武脈，就讓戚澈帶你回塵沙入武宗，可好”
牧芸眼中亮起光“那我還是希望有武脈，可以武入道。”臉『色』微微有了些許的羞澀“不過不能拜戚澈為師。”
牧雋了然，輕笑頷首“好，做他的師妹。”
牧芸點頭，那一息牧雋好似看見當初纏著自己要戚澈畫像的牧芸，心頭湧起思緒萬千，現在她有些明了，為何要斬斷世俗。對於修者來說，百年隻是個數字，而對於年少的凡俗人類來說，那已是漫長的一生。
“若隻是個凡人，”牧芸垂眸盯著茶杯“就不要打擾她的人生，不要讓她知曉這個世界有多麼廣大，徒增妄念。”
“好”牧雋點頭，若是凡人，她自然不會打擾。
“這一次離別或許不會再見了，”牧芸站起身走到牧雋身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溫柔說道“十五妹保重自己。”
牧雋仰頭仔細端詳牧芸蒼老的容顏，輕嗯了一聲。
回到牧城時，正陰雨綿綿，牧雋站在湖邊的月榕樹下望著牧鴻的墓碑發呆，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十息後傳來女童猶豫的聲音“牧悔見過上君”
牧雋沒有動，腳步聲移到離她三步遠的右側，牧悔抬頭看著牧雋，眨著眼睛“他們說你是個天才，說你一百七十多歲便凝嬰上君，在人才濟濟的雲華宗都是數一數二的天才，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