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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洛陽救皇駕 任先鋒征涼(1 / 2)

中平二年,飛行冠禮,取字翼德。春,正月,大疫。二月己酉,南宮大災,火半月乃滅。癸亥,廣陽門外屋自壞。稅天下田,畝十錢。博陵張牛角、常山褚飛燕及黃龍、左校、於氐根、張白騎、劉石、左髭文八、平漢大計、司隸緣城、雷公、浮雲、白雀、楊鳳、於毒、五鹿、李大目、白繞、眭固、苦蝤之徒並起,不可勝數,大者二三萬,小者六七千人。張牛角、褚飛燕合軍攻癭陶,張牛角中流矢而亡,餘眾奉飛燕為帥,改姓張。

二月,帝三十壽誕,項軒攜戲忠、典韋、許褚入洛陽進禮賀壽。計開:玲瓏白玉帶一圍,金五百,壽圖一軸,壽表一道。是日五鼓,文武官員,與帝上壽。彼時漢帝頭戴冠冕,身穿暗龍袍,十常侍圍繞左右。忽見小黃門跪倒於地,曰:“啟奏萬歲,今有南匈奴派來使臣須卜骨都侯求見,現在殿外候旨。”帝曰:“傳我旨意,命南匈奴使臣須卜骨都侯上殿!”小黃門即將聖旨傳至殿外,不大工夫,須卜骨都侯走上殿來,行禮曰:“給大漢朝皇帝見禮了!漢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帝曰:“免禮,平身!”須卜骨都侯抱拳秉手曰:“陛下!我奉羌渠單於所差,奉獻金兩萬,牛羊千頭,駿馬百匹,西域獅一頭。”帝曰:“章和元年,月氏國遣使來獻獅子。不想今日,朕亦有幸見此異獸。快將異獸獻來觀看。”須卜骨都侯曰:“諾。”須卜骨都侯下殿,工夫不大便聞巨響,仿若三伏天悶雷,靈帝及文武百官皆翹首朝殿外觀望。定睛觀瞧,便見籠中有一獅,目露凶光,極其凶猛。須卜骨都侯曰:“陛下,西域獅世間罕見,威力無比,不知可有漢朝勇士敢去碰它一碰?”群臣聞之,皆色變股粟。使者見狀,麵露譏諷之色。靈帝瞧之,滿麵憋紅,難以發作。項軒上前,曰:“陛下,吾願試之。”帝視之,翩翩項軒,年十有五,如日在東。香膚柔澤,素質參紅。團輔圓頤,菡萏芙蓉。爾形既淑,爾服亦鮮。輕車隨風,飛霧流煙。轉側綺靡,顧盼便妍。和顏善笑,美口善言。帝大喜,曰:“汝何人也?”軒曰:“豫州刺史,前將軍項軒。”帝曰:“項將軍如能馴服,朕自當重重封賞。”須卜骨都侯疑慮,出殿解鎖,曰:“項將軍,請。”軒即時入內,獅子正於籠裏打轉,忽見跳進一人,直朝項軒撲來,軒將獅一把鬃毛扯住,用力捺住,獅便掙紮不起,便提起拳頭,直照腦門一頓好打,打得西域獅搖頭擺尾,痛嚎連連,搖頭擺尾以示馴服。登時,項軒令須卜骨都侯打開籠門,項軒緩步出籠。帝喜曰:“小將軍果有神力,朕定有重賞!”南匈奴使臣須卜骨都侯亦十分佩服。

帝心大慰,設宴款待。畢,文武大臣謝恩出朝。項軒出宮,過宮門,遇洛陽令周異。周異近前細看項軒,點首大呼:“孩兒,你可知舅在此否?”項軒一聽此言,大驚。周異於是將項軒父母姓氏一一言明,項軒不知就裏,不敢就認。項軒曰:“大人,末將出身白衣,還祈不要錯認了。”周異頓足長歎,曰:“我就是你舅,一些不差。”言罷,周異攜項軒回府,急忙進內,叫曰:“妹妹,快些出來。”周氏來至堂前,周異在後,周氏一聲哭叫,“兒呀!”項軒一看,雙膝下跪,膝行而進,跪倒周氏身前,呼曰:“母親!”周氏手按兒背,開口不出,淚珠滾流。項軒呼曰:“母親休得傷懷,孩兒不孝,離家數載,遠離膝下,至累母親愁苦,罪重非輕。”周氏扶起項軒,抱在懷中,一番噓寒問暖。項軒此時,如醉方醒,上前拜認舅舅,又與表弟周瑜見了禮。這周瑜年方十歲,生得眉清目秀,鼻如玉柱,齒白唇紅,麵如團粉,紅中透潤,潤中透嫩,滋潤極了。周異吩咐家人,備酒接風。酒過三巡,項軒將別師出征時起,一長一短,直說到目今領旨進京賀壽。周氏聞言,既喜又疼,曰:“兒呀,你潁川太守之職,豫州刺史之位,多賴你父親使金、舅舅用力。”項軒聽了,深感父親用情,並舅舅厚愛。酒宴了,項軒於驛館,接來典、許、戲忠三人。項軒等從此便住在周府,和母親、舅舅、表弟朝夕相處,甚是快樂。周瑜亦從自己房中搬至外書房與項軒同住。表兄弟出則同行,臥則同床,形影不離,相處甚是融洽。

朔日,天子揀選良馬、名鷹、俊犬,帶寶雕弓、金鈚箭,排鑾駕出城。離了洛陽城有四五裏之遙,到一曠闊地方,帝降旨擺下圍場,周廣三百餘裏。項軒與典、許各彎弓插箭,內穿掩心甲,手持兵器,隨駕出洛陽。文武大臣有仗劍追豚,亦有舉刀砍鹿,放鷹捉兔,發箭射禽,正在場中跑馬打獵,天子龍心歡悅,把坐騎帶往左邊樹林前,轉過土坡,忽見荊棘中趕出一隻大鹿。帝取過弓箭,拽滿弓,搭上箭,喝一聲“著”,颶的一箭往那大鹿背上飛來,正中大鹿背上!大鹿一聲嘶鳴,帶箭就跑。天子不肯棄這枝金鈚禦箭,把馬加上三鞭,豁喇喇隨大鹿追了下來。不想追下來有二三十裏路,大鹿忽然不見,倒趕得氣喘籲籲,回轉馬來要走,竟認不清回路。正在馬上踟躕不決,隻見左邊有個人馬下來,持槍帶弓,帝勒馬問曰:“汝何人?”那人大叫曰:“吾乃黃巾力士,特來為大賢良師報仇。”帝大驚,撥過馬頭加上鞭就走,那人早拈弓搭箭射來,一箭正中馬後股上,那馬負疼,壁直立起來,將靈帝掀於馬下。那人持槍下馬,行至天子身前,呼呼冷笑,曰:“昏君,汝是刎頭獻與我呢?還是要吾自來動手?”天子心如刀割。正危急之時,項軒引典、許至,喝曰:“賊子你休得猖獗!”又曰:“陛下不必驚慌,小臣項軒來救駕也!”天子抬頭一看,見一穿烏用戟小將,不覺龍顏大悅,連聲叫曰:“快來救朕!快來救朕!”那人見隻三人前來,不覺心安,催馬搖槍大戰項軒。怎奈項軒戟法精騎,天生神力,隻三合,那人便被項軒手起一戟刺中胸膛,死於馬下。項軒把馬扣定,恐有賊人再至,即跨下馬來,曰:“陛下受驚了。請陛下上馬,臣步行保駕。”帝曰:“全虧項將軍相救,其功非小,回城自有加封。”項軒曰:“謝陛下萬萬歲。”靈帝跨上烏騅,項軒提戟步行,於旁保駕。一路行來,至叉口,帝扣住馬立住,認不得去路,那邊來了十數騎馬,前邊大將軍何進領頭,後跟十常侍,帶三千羽林軍迎接龍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