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見。”他點頭。
於是,她匆匆蹲下抱著小磊,急步走開。
與他擦肩而過。
其實,她心裏有很多疑問,那些疑問,都是關於過去。
比如,為什麼小冠軍的出生在十月。
但是,過去了,過去了,就算了。
問出一個答案,又如何?她不需要,太好奇,也不需要,心裏有個永遠的疙瘩。
她遠遠地避走開,但是,他卻回身,牽著小冠軍的手,一直站在原地。
看著她,看著她,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
再也,不見了。
阿依番外:好感
認識他的時候,他就不愛笑。
眼裏有善良,表情,卻是深沉的。
無論如何掩飾,我還是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不快樂。
在這最艱難的日子裏,在赤爾離開我們母子的歲月裏,我一直堅強著。
愛一個人,就一個該永恒,愛一個人,就應該愛到天荒地老,所以,即使赤爾讓我有多失望,還是必須堅持地走下去。
因為,愛情兩字,所以,我無怨無悔。
展岩說,他好羨慕,羨慕有個人,這樣被我愛著。
雖然他從來不說,但是,我知道,他的心裏,一定有個疤。
不願意去碰觸的,關於你愛她,但是,她不愛你的疤痕。
他再次經過這裏的時候,給我帶來很多必需品,沒有爸爸的日則,剛好一歲多,衝著他,就傻傻地喊了爸爸。
他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隻是,淡淡地笑。
然後,告訴我,其實,他也有個兒子。
於是,我問他,那麼他現在在哪裏?
死了。
所以,他要帶著他,去看很多很多,小磊看不到的風景。
這一別,又是一兩年。
再次見到他,是在病房裏。
他瘦骨嶙峋,蒼白著一張臉,從容的神色,卻一片死灰。
酥金金說,阿依,能拜托你好好照顧他,可以嗎?把他交給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當然可以。
這幾年來,是他給了我們母子很大很大的幫助,才讓一個弱女子,能獨自撫養大了日則。
他對我有恩。
我和他說話,我給他唱歌,他總是微微笑,眼神,卻還是黯淡。
我知道,他不快樂,因為,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於是,我用自己的細心、堅強陪伴著他,因為,在我心中,他是多麼善良的人,好人應該有好報。在用心下,他終於慢慢脫離病痛,開始,慢慢依賴著我。
我對他,有好感。
他總是說,阿依,能和你在一起的人,一定很幸福,因為,你不愛折騰人。
我想也許他也對我有好感。
因為,他很溫和。對我,對醫生,對親戚,對朋友。
這種“想”,讓我心跳,有點加速。
他會教我寫字,在我們的族裏,男人都是自大的,沒有誰像他一樣,總是耐心的、微笑的。
於是,我以為他就是這樣溫和的好男人。
直到,她的出現。
起初,我沒有多注意她,雖然,她好奇怪得一直問他,要吃冰淇淋嗎。怎麼可姨這樣去問一個病人?當時,他的態度,還是溫和。
然後,她一次又一次的出現。
他開始變得冷漠,開始變得苛刻,開始變得不耐煩,他說,愛情是最不牢固的東西,遇水就淋濕,遇風就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