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太監打開後門,朝外叫道:“帶人走!”
四個灰衣男子從後門走了進來,手中還抬著一副擔架。 他們見到站立的陸靖,全都楞住了。
青年太監對四人說道:“這家夥以前就閹割過了,你們不用抬擔架,讓他自己走過去吧。”
領頭的灰衣男子奇道:“竟有這等事?”。 他伸手在陸靖的下身,隔著褲子一摸,自言自語道:“還真是這樣。” 然後他對陸靖道:“跟我走吧!”
陸靖朝兩個負責閹割的太監做了個鬼臉,隨後就抖了抖手中的四枚金幣,跟著走出了“閹”房的後門。
門外是一條室內的走廊,牆上有好幾個窗戶,能透進許多陽光。
灰衣男子邊走邊對陸靖說道:“既然你今天沒有閹割,那當然就不用養傷了。 宮裏急等人手,我現在就把你帶給管事的看看去。” 陸靖“哦”了一聲,然後問道:“我要去哪裏幹活呢?可以讓我選嗎?”
灰衣男子瞪了陸靖一眼,說道:“你以為這是哪裏? 這裏從來就隻有管事的選你,沒有你選管事的。” 陸靖沉思不語,心中有些擔憂。
五人走入一個小廳,廳中站了一個身材胖大的中年男子。 他一見到灰衣男子和陸靖,就指著陸靖問道:“劉大,這位是……?”
劉大就是四人中領頭的那位灰衣男子,他回答道:“這位小哥以前就已經閹割過了,所以現在不用養傷,立刻就可以帶去幹活。”
中年胖男子是膳房的管事,一聽這話,馬上喜道:“竟有這樣的事! 膳房裏正缺少傳菜的小公公,我今天就要了他。”
劉大卻說道:“洪管事,你也知道:現在宮中各處都缺人哪,我要是把他給了膳房,其他地方管事的可就要抱怨我了。”
洪管事一聽這話,皺了皺眉。 他先上下打量了陸靖一番,然後從懷中摸出五十枚銅錢,遞到劉大的手中。
劉大顛了顛銅錢,麵露喜色。
他將銅錢揣入懷中,對洪管事說道:“我先登記一下,然後你就把他帶走吧。” 隨即在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從抽屜裏拿出一張薄羊皮,又拿起一支毛筆,蘸了蘸墨,然後問陸靖道:“你的姓名?”
陸靖自稱名叫“羅青”,家住風雅城,等等,將事先編好的一套說辭搬了出來。
登記一完,洪管事便要帶走陸靖。
兩人剛一轉身,就看見廳門口無聲無息地站著一個身形有些佝僂的老太監。 老太監膚色焦黃,一對三角眼直勾勾地看著陸靖。
洪管事露出厭惡的表情。 他拉著陸靖的手走到廳門口,輕輕一推那個擋住門的老太監。 老太監被推得向後退了一步,卻仍擋在門口。
這時,陸靖感到有一隻手在自己的兩腿之間飛快地輕摸了一下,同時看到老太監的衣袖一晃。 但他再定睛一看,卻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陸靖心中大震:“這老太監武功極高! 他該不會…發現我這閹割是假的吧?!”
老太監開口說道:“劉大,我早就說過“上書房”缺人,你也答應了一旦有人就先給我的,怎麼說話不算數啊?” 他的聲音並不響,但卻頗刺耳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