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有些戰戰兢兢地走到符公公身旁。
符公公的眼睛仍是微閉，卻忽然一伸手，在陸靖的背心上輕拍了一下。 他的動作看似不快，而且輕描淡寫，但當陸靖發覺時，就立刻意識到：憑自己目前武師二級的功夫，絕對無法閃避。
陸靖感到對方手掌上傳來一股細柔的內力，雖然並不強悍，但滲透力很厲害，一下子就進入了自己的脊椎骨，然後消失不見……
“啊！”陸靖輕叫了一聲，額頭開始有些滲汗。
符公公看了陸靖一眼，問道：“你怎麼了？” 陸靖強忍恐懼，回答道：“沒想到，沒想到公公會，會這麼親熱地拍我一下，我有點，有點受寵若驚……”
符公公微微一笑，指著一張椅子說道：“你先在這裏坐一會兒，馬上有人帶你到上書房去，教你怎樣幹活。”
陸靖已經無心應答，他愣著站了片刻，然後一步步走到那張椅子旁坐下。 雖然此時他全身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認為：剛才符公公那帶著強烈滲透力的輕輕一掌是善意的舉動。
過了一會兒，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太監走進房內。 他看了陸靖一眼，然後對符公公作了個揖，說道：“舒睦見過符公公。”
符公公點了點頭，說道：“小舒子，這位是新來的羅青。 你現在就帶他去上書房，教他怎麼幹活。 你可得好好教他，若他日後犯了錯，你也脫不了幹係，知道了嗎？”
舒睦低頭回答道：“謹遵符公公吩咐。”
符公公對陸靖說道：“小青子，你這就跟他去吧，用心點學，若幹得好，會有獎賞的。”
陸靖躬身道：“遵命。” 然後兩人就一前一後離開了符公公的屋子。
穿過一個長廊後，舒睦對陸靖說道：“原來你也叫小青子。” 陸靖道：“是啊。 聽說我的前任也叫小青子，是吧？”
“是啊。”舒睦回答道。
“那他現在去哪了？”陸靖問。 舒睦看著陸靖，說道：“你，你不知道嗎？”他的表情有些驚訝。
“我不知道。”陸靖回答。
舒睦麵露難色，並不回答，卻加快了腳步。
陸靖心中驚疑，也加快腳步追問道：“他是不是升職了？或者調到其他地方去了？”
舒睦說道：“還是別問了吧，該你知道的，符公公會告訴你的。”
陸靖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一枚金幣，遞到舒睦麵前道：“告訴我吧。”
舒睦看到黃燦燦的金幣，眼中發出一絲光亮。 他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然後接過金幣說道：“你千萬別跟別人說是我告訴你的呀。”
陸靖點頭，鄭重地說道：“這個當然。”
舒睦輕聲道：“他死了。”
“死了？！ 怎麼死的？”陸靖驚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本來白天還好好的，但晚上忽然就死了！ 他的屍體很快就被拖走，據說是得了什麼怪病。”舒睦回答道，眼睛卻看著地麵，似乎有些害怕。
陸靖感到一陣寒意。 他呆了片刻，又問：“那小青子什麼時候死的？ 你見過他死的時候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