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狼王不解。
“因為尾巴是很隱私的位置,”言聽雪支起身體,捋捋身上的狼毛,“意味著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
“是這樣嗎?”狼王不是很信。
“是!”
狼王歪頭,跳到旁邊轉了一圈,又躍回來,輕聲問:“那耳朵呢?鼻子呢?肚子呢?背上呢?”
言聽雪瞥了一眼他頂得上自己半張臉的爪子:“肚子不可以,鼻子不可以,背可以,耳朵可以輕輕碰一下。凡是臉上的部位,都不能用力。手臂和手掌可以,但是腿不行,腳掌絕對不行。”
狼王點頭,輕輕用腳掌捂住他的耳朵。
他捂一會,鬆開,再捂一會。
大海的聲音灌進來。
言聽雪的視線漸漸模糊。
他和狼王的地位好像調換了。
原來被狼擼是這種感覺。
狼的動作……好狂野。
沈成風俯視著四腳朝天,仰躺在地上的小白兔。
兔子的四隻爪子都折在胸`前,後腿時不時朝天花板蹬一蹬,一雙紅眼睛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小白兔修補完毛發後,果然更加可愛了。
雪白的毛發蓬鬆又幹淨,捧在手心像一朵馬上就會融化的雪花。鮮紅的眼睛仿佛一對打磨細致的紅寶石,輪廓幹淨,顏色純粹。
除了瘦了一點,沒有任何問題。
這隻瘦瘦小小的兔子,在他因為唯一的動物朋友和白貓走得過近而有些吃味的時候,居然企圖抱住他。
可是兔子這麼小,費勁全力,也隻能抱住他一隻手腕。
兔子努力地把雙爪合在一起,臉上的毛都被擠變形了,還是不停往他身上拱。
兔子胸腹部的毛火熱且柔軟,緊緊貼著他的手臂。
這是第一次,除了他的父母,有人願意這麼毫無保留地擁抱他。
是一隻,兔子。
一隻看起來相當弱小的兔子。
他輕輕戳戳兔子的前爪爪心。
兔子好像平衡不太好,躺倒之後就翻不過身,現在已經認命地躺在地上任他撫摸。
摸到比較敏[gǎn]的位置,倒是會目光一凜,堅決地推開他的手。
看起來不像長相那麼任人欺負。
可是人有一種本能,越是可愛的事物,越是想□□來看看。
比如……
他閉了閉眼,收住手上的力度,慢條斯理地摸著兔耳朵。
手背上有幾道淺淺的抓痕,被大片黃色的藥漬覆蓋著。
剛剛他拎貓後頸的時候,有些大意,被貓撓了幾爪子。他隻是當時覺得有點疼,沒在意,沒想到是兔子先發現的傷口。
傷口隻是幾道細細的血線,已經不流血了,兔子卻塗了很多藥,甚至連沒有傷口的地方都塗上了,生怕他出什麼事。
也許對兔子來說,這已經是很大的傷了。
兔子買藥的時候,他就看出來,兔子並不富裕。兔子卻還是咬咬牙買了下來,還自告奮勇地幫他上藥。
兔子上藥並不輕鬆,要叼起棉簽,蘸取藥物,再繼續叼著棉簽往他傷口上塗。整個過程,很容易傷到口腔。
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一團雪球趴在他手邊,專心致誌地叼著棉簽上藥。
被本應是自己寵物的兔子照顧了。
沈成風不自覺微笑起來。
【電源已被外部切斷,正在離開遊戲。】
忽然,言聽雪聽到警報聲。
他還沒來得及和狼王說話,就脫離遊戲世界。
一離開遊戲艙,他就看到房門大開,繼兄韓杉和弟弟言銳坐在他床上,言銳正興致盎然地按著遊戲艙上的按鍵,韓杉則抱胸坐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