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本就稀薄的光線遮得嚴嚴實實。
未甩幹的水珠沿著狼毛滴滴答答地落到他臉上,帶著微微的鹹味。
溼潤又粗糙的狼爪鋪天蓋地地落下,混雜著泥土的碎草濕漉漉地粘在臉上。言聽雪抬起手臂擋在臉前, 狼狽不堪地左右躲避:“你幹什麼?”
狼爪掰開他的手, 捂著他的臉頰,把帶有彈性的兩頰皮膚向不停方向推:“你們在幹什麼?”
“我……臉上沾了東西,他幫我……取下來。”言聽雪在爪縫間掙紮, 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說。
狼王低下頭,琥珀色的冰冷眼瞳注視著他:“你們很熟?”
“是……是很熟。”
狼爪頓了頓, 在他臉上狠狠按了一下, 兩隻爪子把他的手臂推到頭頂, 用一隻爪子踩著,另一隻爪子變本加厲地在他臉上□□。
言聽雪手臂高高舉過頭頂,失去最後的自我保護工具, 整個人像一塊處理好的肉, 柔軟且毫無反手能力地呈現在狼的麵前。
他曲起膝蓋,想把狼踢開。
巨狼坐下,沉沉地壓在他腹部。
一隻狼的重量比他的體重都重,一壓下來,他的內髒都快吐出來。
恐懼像潮水一樣逐漸淹沒頭頂。
樹林黑暗且寂靜,偶爾響起樹葉摩挲的沙沙聲。
言聽雪眼前逐漸模糊。
狼王的聲音帶著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冷酷:“你們也是朋友?”
“是……”
狼爪的力道明顯變重了,像是在玩什麼彈性良好的玩具,肆意在他臉上揉捏。
言聽雪臉被狼爪揉得發疼, 眼前早就濕了一片, 溫熱的液體沿著臉頰的弧度滑到耳朵。
“別捏了……”他徒然地扭轉著頭。
狼輕輕哼了一聲。
他清晰地從狼的聲音裏聽出一種猛獸玩弄弱小獵物的興味。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狼王用這種語氣說話。
他不由蜷了一下`身子,卻因為壓在身上的力量,隻能僵著四肢。
“我沒想到你有這樣的人類朋友。”
言聽雪閉上眼:“因為……一起上學認識的……”
“很好的朋友?”
“應該算……但, 也隻是朋友。”
“朋友。”狼王從鼻子裏哼出一聲。身上一輕,是狼王站了起來,言聽雪一喜,剛睜開眼,立刻一盆冷水潑了過來。
狼王用鼻尖把他頂翻了個身,趴在他背上,狼爪還是把他的手按在頭頂,另一隻爪子在他背上流連。
狼的鼻尖沿著脊椎的凹陷遊移。粗糙的狼爪隔著衣服,撫過形狀優美的蝴蝶骨,最後停在尾椎骨的位置,反複揉搓。
“唔……”一陣電流般的刺激感從尾椎骨傳到腳尖,他忍不住悶哼一聲,蜷起腳趾。
他被狼按得隻能趴著,側臉貼著泥土,鼻腔裏滿是泥土的鹹腥。
恥辱,羞愧,窘迫。
“走……走開!”他嗓音有點啞,帶著哭腔。
腰上有點涼,襯衣下擺明顯被掀開了,後腰的皮膚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裏。
狼王卻像什麼都沒發現,爪子還是在那一塊徘徊,像是在摸根本不存在的尾巴。
狼的肉墊上都是厚繭,尖銳的指甲堪堪擦過皮膚。
皮膚一陣火辣辣的疼。
要被搓破了。
快走開。
言聽雪忍不住大力掙紮起來。
“你動什麼?”狼王冷冷問,爪子重重落下,扇在肩胛骨。
言聽雪屈辱地說:“你不要碰我。”
“憑什麼?”狼王問,“他可以碰,我就不能。”
“這是一件事嗎?”
戚昀碰的是臉,而且隻是短暫地揀走紙屑,連蜻蜓點水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