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要再每天盯著我了。我跟你說不要送就不要送,在學校裏也不要隨便恐嚇其他人。”
“那我能做什麼?”
“你和以前一樣就行了。”
沈成風摸摸鼻子:“我這麼沒用嗎?”
“這不叫沒用。”兔子嚴肅地說,“你按我說的做。”
兔子說的當然還是要聽。
沈元帥平生第一次這麼對人言聽計從。
他把門打開,先把趴在門口哀哀的貓瞪了一眼,回去把兔子抱在懷裏,才說:“進來吧。”
布偶貓戰戰兢兢,眼睛瞪得圓圓的,全身的毛都保護性地炸起,用爪子尖走路。
沈成風抱著兔子,占據著沙發的全部空間,指了一下旁邊的貓窩:“你坐那裏。”
“我也想坐沙發。”布偶貓軟軟地叫。
“不行。”沈成風斬釘截鐵地說。
布偶貓睜著溼潤的藍眼睛,爪子放在下巴下麵,可憐地看著兔子:“為什麼不可以?”
沈成風在兔子之前回答:“因為你是寵物,寵物應該待在寵物的地方。”
“那你呢?”布偶貓不服。
沈成風拎拎自己脖子上掛的名牌,驕傲地說:“我不一樣。”
貓隻能加倍向言聽雪釋放委屈視線。
膚白貌美的布偶貓匍匐在地上,四肢緊緊蜷在一起,炸開的毛微微顫唞,眼睛裏麵隱隱有淚光。
他的叫聲軟軟綿綿,拖得很長,每叫一聲就把人的心揪起來。
言聽雪和他的眼睛對上,他眨眨眼,叫聲更淒慘了。
就這麼讓貓趴在地上……好像不太好。
狼正趴在他腿上,彰示主權一般對著貓露出獠牙:“不許哭。”
“喵嗚——”布偶貓癟癟嘴,眼睛周圍的毛一片濡濕。
言聽雪捏捏狼的脖子,和他商量:“不然讓他……”
“不能。”狼王倏地轉頭,犀利的目光緊緊盯著他,“沙發坐不下。”
言聽雪不太高興:“你又擅自決定。”
狼眼睛睜大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他沒再說什麼,隻是轉過頭,喉嚨裏麵發出“嗚”的威脅聲。
布偶貓捂著肚子,喵嗚喵嗚虛弱地叫。
言聽雪想起身抱貓起來,但狼的頭重重靠在他腿上,不讓他隨便動。
言聽雪隻能拍拍狼的頭頂:“你先起來吧,他看起來不太舒服。”
狼咕嚕一聲,不情不願地說:“他肯定是裝的。”
“布偶貓很容易有應激障礙,你可能把他嚇得肚子出問題了。”
“我什麼都沒對他做。”狼舉舉爪子。
“去看看。”言聽雪堅持。
狼和他僵持了幾秒,慢吞吞地坐起身,攔住言聽雪,自己跳下沙發:“我去看。”
他走到瑟瑟發抖的貓麵前,低下頭,齜開牙。
貓眼角掛著淚珠,一動不動,隻有嘴微微翕動,發出虛弱的不成調的氣聲。
“你別再嚇他了。”言聽雪也趕緊跳下沙發。
狼哈出一口沾著血腥味的熱氣,繞到貓的另一邊,擋住言聽雪:“我給他叫醫生。”
他抬起爪子,在空中按了按,拿了個小推車,叼起貓放上去,蓋上厚厚的被子,把車推到門口。
貓已經不動了,呆滯地看著前方,隻有在看到言聽雪的時候勉力眨眨眼,擠出兩滴眼淚。
“他可能是應激障礙了,暫時不要靠近他。”狼義正言辭地說,“醫生馬上就到。如果病情太嚴重,需要住院的話,我會幫他付住院費。”
看起來很希望貓住院一樣。
言聽雪不得不承認,現在等醫生來是最好的做法。
於是他隻能在布偶貓投來求救眼神的時候歉意地搖搖頭,安慰他不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