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矮下`身子,想從羽毛的下麵看清沈成風的臉。
但沈成風卻以為他是站不穩,在向下滑, 不由分說地把他抱起來, 往飛船走:“你最近太累了。”
言聽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他的腦子昏昏沉沉, 花了好一會功夫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但距離他做出反應,還需要一段時間。
沈成風將他的臉按到自己懷中,用手臂擋住稍有些涼的風。
“我應該不是發燒。”言聽雪扒住他的手臂,用小兔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我發倩期到了。”
他很自然地說出“發倩期”三個字。
沈成風卻有些手足無措。
他已經把言聽雪抱到房間裏了, 醫生也叫了, 還叫人去燒了熱水, 準備好為了照顧生病的小兔子大動幹戈。現在言聽雪告訴他, 自己發倩了。
他沒見過發倩期的omega,但也知道,這和生病差個十萬八千裏。
也知道這不是什麼能讓人圍觀的事。
“你帶抑製劑了嗎?”沈成風站在床邊, 手不知道往哪擺,隻能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言聽雪攥著被子,用肩膀蹭著床單,發出帶著鼻音的軟軟糯糯的聲音:“沒有。”
如果是以前, 他肯定會帶。但是最近為了沈成風的事, 什麼都忙忘了,連發倩期都沒算。
他渾身都和被火燒一樣,這種刻在血液裏的本能很快占領了大腦的大部分空間。
他需要alpha的信息素。
如他所願,躁動不安的血腥味正在往他的方向飄散。他忍不住舔舔嘴唇,想去抓住這縷誘人的氣息。
但這絲信息素很快淡了下去。
沈成風仍舊站在床邊, 拳頭握緊,額頭青筋暴起:“這裏沒有omega,你可是試試遊戲裏有沒有,或者盡早回去。”
言聽雪撇撇嘴:“發倩期登遊戲會被踢下來。”
沈成風手指指節被握得哢哢作響:“那怎麼辦?”
“不知道。”言聽雪腦子暈乎乎的,幾乎喪失思考能力。
他的腦內有一個聲音:尋找你的alpha。
擁抱你的alpha。
親吻你的alpha。
他跌跌撞撞地往床邊摸索,抓住肌肉結實而青筋暴起的小手臂,沿著手臂爬到肩膀,胡亂地捧住那張臉,將唇印了上去。
沈成風的理智終於全線崩潰。
狂風暴雨般的親吻在嘴唇上肆虐。言聽雪大腦一片空白,隻能跟隨對方的節奏。
細密的親吻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言聽雪像溺水的人一樣,本能地抓緊手邊能觸碰到的東西。
沈成風輕輕“嘶”了一聲,笑罵一句鬆開:“你拽到我頭發了。”
言聽雪終於得到喘熄的機會。
他貪婪地呼吸著空氣,胸口劇烈起伏。
但是空氣裏充盈著甘甜的血腥味,越是呼吸,就越是讓他抓心撓肺,渴求著更多的信息素。
就像是飲鴆止渴一樣。
呼吸的行為並不能緩解缺氧的感覺,隻有充足的信息素才能將他從這種狀態拯救出來。
“聽雪,”沈成風的聲音就貼著他的耳朵,羽毛一樣搔著耳廓,“我現在要做一些事。”
言聽雪轉過頭,急切地尋找他的嘴唇。
這個時候還說什麼話呢。
“我本來不想再這裏……這並不是一個好的環境。”
一隻大手捂住言聽雪的嘴,沈成風的呼吸也急促起來:“我也知道,你現在沒辦法很好地回答我。”
“但我希望,這對你來說,能是一個美好的過程。你真的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