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當然記得你！老爺子花錢買回來跟我結婚的聯姻玩具，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你？！還有愛？哼！你也配說愛？”南宮意低聲冷笑。
嘲諷比針還要痛的刺入女子心頭。
“別惡心我了，顧念離。你所謂的愛，還是留著惡心別人吧。”
死一樣的沉默。
好半響，就在南宮意不耐煩的以為眼前的女人不會妥協的時候……
“筆。”
顧念離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委屈、憤怒、悲哀……她將所有的情緒都吞進肚子裏，轉變成麻木的平靜：“南宮意，給我筆。”
南宮意微微怔了怔，眸子裏有一閃而過的複雜。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爽快。隨即冷下神色，隨手丟給她一支筆。
“哈哈……”
顧念離拿著那支她熟悉的筆，陡然之間笑出聲，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這支筆，是她徒步走遍城市的大街小巷，費盡心機才從老板手中換的非賣品。這支筆，是她送給他的禮物。也和她一樣，不過是可以被隨意丟棄踐踏。
“要瘋簽完隨便你發瘋。別以為你玩這套，我就會心軟。”
南宮意很是不耐煩的催促。
女子似乎終於想通了，飛快在文件空白處簽好自己的姓名。
南宮意陰沉了許久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些。
收好文件。
“記得在協約期間扮演好你的角色，如果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後果……自負！”
南宮意幾乎甩手穿好衣服，匆匆撂下一句威脅的話就準備出門。
女子仰起頭。
瘋狂往下掉的眼淚，順著原來的軌跡，全部流回了心底。
她的新婚，是個荒謬的笑話。
她，顧家大小姐顧念離，也不過是個笑話。
“南宮意。”
顧念離到底還是忍不住，叫了聲。聲調因為哭泣，染上了哭腔，沙啞的變形。帶著說不出的絕望。
已經走到門口的男人頓住了腳步，終究有些於心不忍。抿緊唇瓣，忽然又倒回來，脫下外套，給女子披上。
“顧念離，其實隻要你乖乖的，我會給你最好的一切。”
“什麼？”
南宮意難得柔和了下來：“你們女人都想要的不就是少奶奶的生活嗎？隻要你乖乖的，離婚之後，我依舊可以讓你一輩子豐衣足食。開最好的車，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美食。我會給你，一個女人想要的一切。這也不就是你嫁給我的初衷嗎？”
明明是三伏的天。
顧念離卻不可抑製的打了個顫。
“好。”她頓了頓，盯著男人的眼睛：“我隻問最後一次，這次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相信。”
“問吧。”南宮意漫不經心。
“南宮意，你記得我嗎？哪怕一點點，你問你自己的心，你記得我嗎？”盯著男人的眼睛，顧念離唯恐錯過了一絲一毫的線索。
南宮意眸光一閃，僅僅一瞬間，又變成了無端的冷漠，好似沒有半點波動。嘴角含著笑意，那般溫暖：“不記得。”
啪——狠狠一耳光，甩在麵前略帶笑意的男人臉上。
一耳光之狠，打的顧念離自己的手，都微微發顫。
死死的咬緊下唇。
“現在，我們兩清了。還有，你說的那些生活，我都有。”
她是顧家的大小姐，南宮意說的那些，她從出生到現在，都一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