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沒有禮貌,不管不顧的拉著人家的手,黃少聞就把人給領進來了。因為黃少聞想起這是誰了,他也很驚訝居然會是他。剛才第一眼沒認出來,也是因為兩人不過是前世的時候見過一麵,還是臧老師葬禮上見到的。
西裝男一個沒注意被黃少聞拉了進來,身後跟著的青年跟班,連忙跟上進了院子要扶住老板。
臧子符聽黃少聞喊,這會剛出了堂屋,伸頭正問,“誰呀?咱們學校老師嗎?”
然後臧子符抬眼一瞧,瞬間就定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像是站在麵前的是什麼很不得了的人一樣。
黃少聞笑嗬嗬的走到臧老師跟前攙住他道:“老師,這是師兄回來了。”
“文,文淵,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你怎麼回來了?”臧子符的眼淚奪眶而出。
西裝男,也就是臧文淵,臧子符的兒子也是滿眼的淚水,不顧院子潮濕的地麵,直接跪下磕頭道:“父親,兒子,回來了!”
黃少聞欣慰的看著這一幕。很遺憾自己前世竟然會是那樣的人。
黃少聞小的時候,臧子符覺得是對自己人生有著重大影響的。可惜,後來的黃少聞,並沒有認識到這種影響有多麼重大。
而當黃少聞出了校門,醒悟過來的時候,可憐的自尊心,又覺得自己當初沒能親近臧老師,現在去,是不是有點勢利了些,或者又是不好意思,總之猶猶豫豫中,直到臧子符去世,黃少聞才終於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黃少聞一直以來都不能肯定自己在別人心裏有多重要。很多時候,他自己首先就會把自己看的很輕,由此也就判定自己在別人的心裏肯定更不算什麼。
而長期抱著這樣的一種心態,可以說,黃少聞曾經五十多年的人生中,基本就沒有朋友。因為他覺得自己不算什麼,自己別人在他心裏也就不算什麼了。
實際上曾經,黃少聞和臧子符之間的關係並不像現在這麼好。少了交流,自然也就少了親近。曾經的師生情誼,在時間的衝刷之下,也不過就那麼回事罷了。
黃少聞想的差了。因為葬禮最後,臧文淵專門留下黃少聞,把臧子符寫的信交給了黃少聞。
臧子符其實很看重當初自己下放的那段經曆,尤其是在那遇到了黃少聞這樣一個有韌勁的小孩,臧子符一直記著。
可是臧子符知道黃少聞的性格,一直又很小心的保護著黃少聞脆弱的自尊心,所以才很少主動幫黃少聞些什麼。
隻能每次見麵的時候,盡量說一聲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來自己這裏。但是遺憾的是,似乎黃少聞把臧子符的這些話,全都當作了客氣。
這種客氣,最是讓臧子符難以介懷的。臧文淵,嚴厲的批評了黃少聞,生氣黃少聞竟然直到自己老師去世,才來靈堂看他一眼。
走進堂屋,黃少聞讓臧文淵坐在臧子符旁邊,臧文淵朝著黃少聞點點頭。
三人坐定。黃少聞又把紙巾遞給臧子符,臧子符接過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然後問道:“快說說,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很沒有禮貌,不管不顧的拉著人家的手,黃少聞就把人給領進來了。因為黃少聞想起這是誰了,他也很驚訝居然會是他。剛才第一眼沒認出來,也是因為兩人不過是前世的時候見過一麵,還是臧老師葬禮上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