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卻不以為然。給了阿九不就是給了林家嘛,不然她一個女娃子出嫁了,還能把田產房產都帶去夫家不成?
林強哪裏敢再讓她開口惹眾怒,連忙出來打圓場,率先認錯,“是是,我娘糊塗這一次,裏正你就原諒她吧。”
朱有貴重重的冷哼一聲。
林強又轉向林軒久,“你阿奶也是為了去找你,沒有惡意。你看鬧成這樣,你阿奶也認錯了,就算了吧。你也要為你阿娘弟弟想想啊,你可以嫁出去,可他們都是林家人。”
嗯?威脅她?!
林軒久眼底迸射寒芒,她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了!
她適時地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可是,師父都去了,辦後事把最後的銀錢也全都花光了。阿奶再來,也翻不到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啊,真的沒有了!”
朱有貴聽著不對味,漸漸愕然的張大嘴,本來已經有些平息的怒意再度翻湧而上,表情猙獰起來,不敢置信的問,“你說什麼?”
“阿九你給我閉嘴!”
林強也慌了,他是在讓阿九揭過此事,可不是讓她把事情越鬧越大的!
他是真的怕了,怕阿九把以前的事捅出來。以前他們都當阿九是傻子,完全沒避著她,現在回想,竟不知有多少事都讓傻子瞧在眼裏了。
林軒久怎麼會被他一句話嚇到,躲在朱有貴身後,絲毫不慌,擠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吐出了讓林強色變的話語。
“阿奶經常背著人找上師父家,討要銀錢。若師父不給,就威脅說要把我要回去。”
就這樣,牽著蘿卜帶出泥,一點點把林老太跟大房一家幹的惡事都公之於眾。
盜竊可以被原諒,那脅迫欺壓神醫的罪名呢?
她就是讓鄉裏鄉親好好看看,這是怎麼一家子惡心的人,她讓他們在村裏再無立足之地。
朱有貴簡直氣瘋了,他感覺自己這個裏正當的真夠失職的!這事他竟然絲毫不知。
“你、你們豬狗不如!”
黎神醫多收人愛戴啊,醫術好,人品好,又收費低廉親民,哪家沒個頭疼腦熱的,還不全靠黎神醫妙手回春。
說大點,他是這十裏八鄉的大恩人。
這林老太怎麼就下得手去折騰人。拿自己親孫女去威脅一個外人,還要不要臉了?
“不是的,沒有的事!”林強連忙辯解。
可是誰信?
若阿九是在胡說,他慌什麼?
又有人順著這個角度去思考,恍然大悟,“林老婆子偷摸去神醫家,該不會是去偷房契地契的吧?”
“這是黎神醫一輩子的積蓄,是留著給阿九傍身的。裏正,你可看著萬不能讓這老虔婆謀了去呀!”
朱有貴也立馬安頓林軒久,“房契地契你可千萬收好!”
黎景臨終前親口囑咐他,要把房子田地都留給阿九,朱有貴已經失職的讓黎神醫受了委屈,怎麼也得守好他的家產。
林軒久算準了她跟大房一家遲早有這麼一場大鬧,這些天她到處跑著忙著,可把準備工作做得充分。
隻見她當著眾人的麵,掏出了房契地契,對朱有貴說,“裏正,我一個女孩子家,爹娘都指望不上,哪裏是能護住東西的人。還請您幫個忙,幫我把這些家財收一下,今後……今後就交給我弟弟吧。”
幾次接觸下來,朱有貴這個裏正還算可信,而且還當著這麼多村民的麵,她不怕朱有貴私吞。
“阿九丫頭,你放心!這地契交給叔,有叔在,我看哪個有膽子從我手裏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