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見又有人進來,麵上神情越發悲戚。
賀老示意林軒久去看被圍起的角落,“昨天有個郎中不知怎麼被打了,他們都沒辦法治,阿九你能不能給他看看?”
林軒久知他心善,沒有拒絕。
撥開人群,看到了那位受傷的李郎中。
李郎中額頭包著繃帶,上麵還滲出鮮血,麵如金紙,嘴唇毫無血色,一副氣息奄奄的樣子。
林軒久摸上了的手腕,一邊號脈一邊詢問,“頭暈嗎?有沒有惡心感?”
李郎中眼睛睜開一條縫,虛弱的答道,“還行,站著有點頭暈,躺下就好多了,不咋惡心,但是吃不下東西。”
小心揭開繃帶,林軒久不由心驚肉跳。
是鈍器所傷,有些嚴重,隻怕還有輕微的腦震蕩。
她不敢也不想問李郎中是怎麼傷的,深吸一口氣,拿出了醫者的素質,壓下了無關的情緒。
冷靜打開藥箱,給李郎中重新清理傷口,將百寶丹的保險子碾碎,敷在傷口上。
保險子的藥效是經過馮清風的試驗,證明確有奇效。
處理好外傷,她看院子裏有準備幹淨的藥鍋,又臨時湊了點鎮痛的內服草藥,借用藥鍋煎好,喂李郎中服下。
不消片刻,李郎中的臉色逐漸緩和,不再如初見時那般駭人。
一眾郎中早就留意著她,可誰都不敢出聲,生怕妨礙到她。
眼見李郎中好轉,這才有人上來結交,“姑娘的傷藥真神奇,醫術也了得。在下宏舒醫館的郎中,不知姑娘貴姓,何處行醫。”
“我名林軒久,益康醫館的郎中。”
“哦!你該不會就是益康醫館新請來的那位醜醫……的徒弟吧?”
說話的人忍不住瞥了眼賀老。
賀老背著手,笑眯眯的不言語。
林軒久也沒解釋,又寒暄兩句,跟賀老準備離開。
忽然見一位絳紅色長衫的男子迎麵快步走來。
年齡不大,也就二十多出頭,五官生的周正,可惜眼角帶了些刻薄,生生破壞了的美感。
“你幹什麼去?誰允許他們出來了?”羅成雲語氣不好。
看周遭下仆垂著頭瑟瑟發抖的樣子,林軒久心裏對來者身份有了底。
縣令那位囂張跋扈的弟弟羅成雲。
林軒久不卑不亢的答道,“我已經見過令堂,隻是令兄不相信的我診斷,我們便出來了。”
羅成雲在打量她。
那個受傷的李郎中是他昨天一怒之下令人打的,即使打傷了他仍沒打算放人,反正縣裏郎中都在這裏。
李郎中在這裏治不好,出去也一樣治不好。
誰知一個小丫頭片子過來沒多久,他就得到通報,說李郎中好轉了。
一個女娃娃難道比滿院子的資深老郎中醫術都厲害,他不信邪的立即趕來了。
他慢悠悠的說,“據說益康醫館新來的醜醫醫術了得,是名不會說話的啞巴老頭。”
“賀老並不懂醫術,他是我請來為我打掩護的,真正行醫的人一直都是我。”
林軒久搶先答道,努力把事情都攬到自己頭上。反正賀老被逮了來,這事肯定瞞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