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遇到劉大牛,林軒久自然會意外。
如今劉大牛比上次見麵時,落魄了不止一分半點。
衣裳從錦緞變成了尋常棉布,模樣也滄桑了不少,臉上胡子至少一個月沒刮了,配上他那雙本就陰鬱、憤世的眼睛,越發顯得不討喜。
別說擺不出半點富戶的架子,就是連正常人都不算了。
林軒久如今不同以往,小命要緊,出門就是馬車,不會再輕易拋頭露麵,行事低調的不得了。
要不是劉大牛推著輪椅擠到了她麵前尖叫,林軒久都不會注意到他。
乍一看到這樣的劉大牛,林軒久心頭還恍惚了一下,如今看到他,才有了劉家真的完蛋的實感。
她原以為自己會憤怒或者開懷,結果什麼都沒有。
“林阿九,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劉大牛猩紅的眼睛裏帶著濃濃的怨毒!
林軒久淡漠的掃了他一眼,不準備回應任何,吩咐明花,“我們走。”
她這般視若無睹的樣子,比任何冷嘲熱諷都讓人憤怒,劉大牛隻感覺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別提多難受了。
這個女人,從她貧困低微時候,就不曾正眼看他,到如今飛黃騰達了,越發瞧不起他。
劉大牛隻覺得胸中有團火焰在瘋狂的燃燒。
“林阿九,你為什麼要害我家?我哪裏對不起你了?”
林軒久都給他氣笑了,終於施舍給了他一個正眼,“劉三老爺,你這問題簡直可笑!你家強買我,將我、我娘幾乎逼死,還要問哪裏對不起我了?”
“可那都跟我無關,是我大哥擅自做主張,給我定的婚事,我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劉大牛說的情真意切,好似他是什麼錯誤都沒有的白蓮花,娶妻買女人,都是家人逼迫的。
林軒久淡漠的看他表演,“所以你還活著。”
劉大牛一瞬間變得驚駭欲絕,“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怎麼能說這麼惡毒的話?”
“抱歉,這才是我。”
不是劉大牛意yin出來的某個賢淑的妻子角色。
她一直覺得劉大牛對她態度挺迷的,從一開始百般挑剔,到後來得知她跟了謝東湘,就忽然變成了百般追求。
憑什麼劉大牛以為自己願意道歉,林軒久就該接受道歉,並不計前嫌的跟他成婚給他做牛做馬?
自戀是病!
即便不治,也不要出來惡心人。
林軒久不耐煩了,眉頭剛蹙起,明花立即領悟,對著護衛罵道,“你們吃幹飯的嗎?看著姑娘給人欺辱?”
高大壯碩的護衛連忙上前,連拖帶拽的把劉大牛連同輪椅拉走。
劉大牛手緊緊卡著輪椅,“林阿九,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別以為你攀上了謝參將,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會把你最不堪的一麵揭露出來的!我、我知道你的秘密……”
林軒久在明花的攙扶下,從容的登上馬車,對他宛如敗獸的咆哮,當做了耳邊風。
劉山被她借著宋陸勝的手,拿掉了。
沒了這個大靠山,劉家翻不起什麼大浪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