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久不過十六歲,名望、功績都不足以支撐她封侯。
封侯什麼的,也就聽聽,真厚著臉皮應了,才有她的罪受。
清平帝雖說抱著試探的心,可那確確實實有人上了奏的,他也認真思量過可行性。
畢竟這種封侯不過是個虛名,沒有封地沒有實權,倒不是真的給不起。
隻是完全沒想到,林軒久直接一開口就拒了。
頓時讓他有些語塞。
不由悻悻道,“你倒是會說好話。”
林軒久能什麼都不要,他當皇帝的能不給嗎?
餘宛縣的時疫牽動了大鄴百姓的心,時疫爆發哪次不都是一城一城的死,遭罪的都是百姓。
能控製疫情,救了一整個縣的人,是一樁大功勞。令醜醫在民間聲望陡然增高,就連京城裏也是茶館裏熱議的人物。
清平帝要是真的半點沒有表示,百姓該怎麼看待他這個皇帝?
林軒久笑道,“聖上英明神武,一言一行都在被天下人瞧在眼裏,自然要謹慎而行。
民女不過是個治療時疫的功績,當不得如此大的賞賜,封侯就不必了。”
清平帝興味的看著她,“那你說說,我該怎麼給你賞賜呢?”
“聖上既然問了,那民女就鬥膽提三個心願。”
林軒久早就想好了。
如今大鄴四下征戰,國庫空虛,要錢要不到的,要權勢,聖上又舍不得,隻能要點名聲了。
“聖上,民女第一個願望是希望聖上能欽賜匾額,給民女的醫館題字。”
借著聖上給自己打廣告的,林軒久絕對大鄴第一人。
清平帝毫不猶豫的點頭,“準了。說第二個。”
“第二個便是求聖上給民女同永寧侯的世子謝東湘賜婚。”
清平帝沉默了一瞬,還是答應了。
“可以。”
“最後一個願望,希望聖上送幾個人給民女,保護民女同民女的家人免受賊人傷害。”
清平帝挑挑眉。
前兩個都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情,一句話的工夫。
最後一個可就耐人尋味了。
“你要給自己求個免死的金牌?”
免死金牌那都得是立下大功勞,才能求得的,隻是治療時疫,還遠遠不夠。
“不是,民女家母命途坎坷,總會遇到些流寇賊人,民女怕護不住母親,方才鬥膽跟聖上借人。”
清平帝幾乎一瞬間就明白林軒久的意思了。
有人在暗中謀害趙家人!
那是否趙儒亭當年之死,也有蹊蹺?
趙儒亭不過六品太醫院院判,當年意外墜馬而死,聖上並未放在心上。
如今,倒是瞧著另有隱情。
短短幾息間,清平帝心思轉念,想了很多。
最終點頭,“也準了!”
林軒久大喜,“多謝聖上。”
她隻提了三個簡單的條件,除了最後一個對清平帝而言,會有不可知的因素,其他兩個都很容易滿足。
讓清平帝對她很有好感,並沒有貪得無厭。
而林軒久這三條要求,對自己也有極大的好處。
求了禦賜親筆的匾額,便是相當於給自己打了個金字招牌,今後她醜醫名聲的含金量,可謂之直線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