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久搖頭,“我們來原是有別的事,先不提。
祖父你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宋陸殷被馬踏死?他不是該在京城等著推募役法嗎?
怎麼會跑來晏州城,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啊?”
林軒久檢查老侯爺的傷勢,發現他的手臂隻是輕微的肌肉拉傷,並無大礙。
取了藥酒,輕輕的按摩揉壓,幫助藥效吸收。
老侯爺沉吟片刻,才說了起來。
“宋陸殷是昨兒傍晚到的,有城門官做見證,這事我也是剛才知道。
我不曉得宋老頭兒是怎麼得知宋陸殷來了,今天一大早他鬧著要出門,還不肯跟我說出門來幹啥。
我覺得奇怪,就硬跟著來了,到了馬場才知道,他是來約見宋陸殷那小子。”
謝老侯爺語氣有點微妙,想必覺得宋毓朗避著人來見自己養子,有點莫名其妙。
他繼續說著。
“來了馬場,他們二話不說,拉著馬就去跑了。
當時馬官就備了兩匹,等再牽來了馬,我騎著追了上去,就看到宋老頭兒拿鞭子抽了宋陸殷一下。
接著馬就發狂了,將宋陸殷摔下了馬,又踩了上去。
第一腳,就踩在了他胸口上。照我經驗來看,應該當時就沒得救了。
事情發生的挺快的,我都沒來得及動作,宋陸殷就這麼死了。”
“然後呢?”林軒久聽著心都提了起來。
“出了這動靜,馬場的人也來救援。
可宋陸殷的那馬,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根本拉不住。
驅趕間,還撞到了宋老頭兒的馬……”
正說著,房間門被嘭的撞開來。
一名小廝急匆匆的彙報,“夏提刑來了,要將平昌王帶走。”
這麼虎?
平昌王刨掉了布政使司的位置,那好歹也是個王爺,皇室宗族之人。
這案情不明朗時候,就要出麵帶走,這得是多少條命才能支撐起這麼大的膽子?
林軒久急忙看向了謝東湘,見他眉頭緊鎖。
“去看看,夏如誌可跟孫老狗關係匪淺。”謝老侯爺匆忙把衣裳穿好,抬腳往外走。
孫老狗……孫博崖嗎?
還道是夏提刑頭鐵,原來是有後台。
林軒久黑著臉,跟了出去。
馬場已經來了很多人,將宋毓朗牢牢的看守了起來。
謝老侯爺帶著兩人抵達,人群自然的讓開了位置。
至元伯爵夫人正揪著宋毓朗的衣領哭喊,“我的孩兒,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你便是不稀罕,還給我便是,何必要殺了他!”
她是女子,又是伯爵夫人,學了那村婦撒潑的勁頭,不依不饒。
來這裏的衙役、馬官,俱都是男子,不好對她動手。
隻能束手無策的瞧著,看宋毓朗搖的幾乎站不穩,被領子勒的一個利索字都說不出來。
林軒久沉著臉,捏住了至元伯爵夫人的手肘,稍稍用點巧勁,伯爵夫人便驚呼一聲,手上失了力氣。
宋毓朗終於搶救回自己的領子,感覺氣都順暢了。
至元伯爵夫人紅著眼睛,將注意轉向了林軒久。
反手想打她,“哪裏來的小賤人?”
謝東湘提著隨身的長劍,以劍鞘將她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