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還都腐爛的各不一樣,有的被剝了皮,有的露內髒,甚至還有一具幹幹淨淨的骷髏,上頭丁點兒皮肉都沒有。
那兩個黑漆漆的眼眶,仿佛死死盯著自己。
明花站在了那具骷髏邊上,還伸手摸了摸。
“這是那個歌姬,你看她的骨頭多白,公子最喜歡的就是她了。
活著時候,招人嫌也沒關係,隻要死了就是一具好骨頭。”
明花用最柔和的聲音,說著最聳人聽聞的話語。
劉豔花隻覺得渾身浸在冰水裏,止不住的哆嗦,一邊搖頭,嗚嗚的慘哼著,一邊倆腿的往後蹬著,發瘋的往後蹭。
明花哪能依她,提著那具骷髏,反而向她走來,將白森森冰涼的骨頭摁在了她臉頰上。
劉豔花發出了短促的嗚咽,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圍觀了全程的明十,實在沒忍住,捧腹笑了出來。
“明花,有你這麼黑公子的嗎?我要告訴公子去!”明十拍了拍潔白如玉石質感的骷髏,“這不是林姑娘讓人雕的模型嗎?
我記得之前好像就兩個,啥時候多了這麼好些?
還挺逼真的,連內髒都有唉。”
明花沒理他,拉起被嚇暈過去的劉豔花。
鄙夷的說,“就這點膽子,還學人往豪門裏闖。姑娘說的對,就她蠢成這樣,當刀都掉價。
走了,該去辦正事了。”
明十好奇,“姑娘到底讓你幹啥呢?”
“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明十,“??”
把劉豔花拖回朱有貴他們在的柴房外頭。
被帶走時候,還好端端活生生的劉豔花,現在已經不省人事,褲襠一片濡濕。
原本就寒蟬若噤的眾人,這下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明花像是看不到在場眾人的恐懼跟抵觸,露出個煞氣十足的笑容。
“我們姑娘是個心軟又記請的。
她總說自己多虧得了同村鄉鄰的照顧,才能夠度過最艱難的日子,有了今日。
姑娘她啊,心好,從不會虧待跟隨她的人,咱們府裏做事的的,都以能跟著姑娘為榮。”
不等朱有貴等一眾還算跟林軒久關係親密的人,露出羞愧的表情。
明花話鋒一轉,臉色瞬間冷淡了下來。
“可姑娘心善,不代表她的善意可以被肆意踐踏!
朱裏正,我家姑娘帶你家種藥材,兩年的時間,賺夠你以往十年的銀子吧。
今兒帶了這兩個醃臢玩意來惡心她,你虧不虧心?”
林軒久礙著之前的情誼,發跡之後也沒有表現出仗勢欺人,還當鄉鄰一般平等的相處著。
然而,包括朱有貴在內的鄉鄰們的表現來看,反而有把她的和氣好說話當作軟弱可欺。
林軒久是可以隨便欺負的人嗎?
那不可棱!
不說早年的林家大房,就說上個小看她的宋陸殷,死的那叫一個難看。
朱有貴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
朱蘭辯解,“不是我們帶來的,是葉文娘她們突然不來了,王婆子她們來了,就……”
越說聲音越小,再說不下去了。
就算他們沒能力阻止沈嶽楓跟劉豔花的謀劃,私底下偷偷傳個信也不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