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久很少在鏡子裏看自己的眼睛,她怕看到一個空洞麻木的自己。
重生之後,她確實變了很多。
她以為自己隻是被命運推動著不得已前進,其實不知不覺間,她也在成長著。
林軒久清晰的透過謝東湘澄澈黑曜石般的眸子,看到了自己的臉上重新爬上了自信。
煥然新生一般,帶著強烈到無法忽視的耀眼光芒。
沒錯這才是她!
像一捧溫潤燃燒的火焰,這樣的她,值得擁有眼前的美好。
林軒久輕輕的動了動手指。
指尖傳來的溫度,那麼那麼滾燙,快速的溫暖了林軒久的手,也溫暖了她的心。
謝東湘是她生命力的轉折點,他是錨,固定了她如浮萍般漂泊不安的心。
謝東湘瞧著她漸漸放鬆了下來。
提議道,“阿九,咱們去福運來用飯吧,都好久沒去吃了。”
林軒久笑起來,“好啊,是好久沒去福運來坐坐了,也沒上新菜譜,陸掌櫃估計都惱了我。”
“你才是老板,他敢對你不敬,就把他換掉!”
“別呀,陸掌櫃多好一人,做事又認真,我用的順手。”
“那就不換。”
三日回門本來該喜氣洋洋的,因著三叔這些破事,確實影響了林軒久的心情,她不想再多待。
趙氏身子重,林福不怎麼管的了事,就隻能遺憾的放新婚小兩口早些離開了。
林軒久上了馬車,明花隨後跟了上來。
沒避著謝東湘,彙報道,“林霞交代了,教唆錢家的人,三十六七歲,左眼下有個綠豆大的痦子。”
謝東湘點頭,“去查。”
明花領命去了。
林軒久十分意外的說,“我原以為錢家背後站著的也是沈嶽楓呢,竟然不是。”
畢竟沈嶽楓之前就是準備從三叔這邊入手,結果攛掇錢家,並私下予以支持的竟然還不是他?
怎麼看劉豔花都不如錢家的用處大啊?
還是被人截胡了?
“留意去查,被查到也是遲早的事。阿九不必太憂心。”
“嗯。”林軒久乖巧的點頭。
以往活潑靈動時候,謝東湘想欺負她讓她哭。
如今乖巧小意,又讓謝東湘心裏像是被貓爪子輕輕撓著。
車廂裏沒旁人,謝東湘實在忍不住,俯下身來,在她飽滿的唇上落下一吻。
“阿九~”尾音拖的很長,帶著纏綿悱惻的味道,意味不言而喻。
要是擱之前,林軒久絕對跟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往角落躲,大聲控訴荒唐。
但是今天,林軒久很想抱緊這個讓她真切感覺自己心髒還在有力跳動的男人。
她迫切的想通過男人,告訴自己一切都不是虛無的美夢。
林軒久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摟住男人的脖頸,主動的吻上了那雙淡色的薄唇。
趕著馬車的明桃,明顯的僵硬了一下。
然後默默的改道,把車趕離了鬧市,挑了偏僻的路,打道回府。
林軒久回門之後,謝東湘的假期也結束了。
複工的第一天早晨,謝大公子罕見的賴床,抱著軟軟的小妻子不鬆手。
林軒久被勒的快要喘不上氣了,疲憊且缺乏睡眠的身體,讓她很是沒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