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久笑笑,“放心吧,我們永寧侯府也是向往和平的。
就算這大鄴有人不願意跟你們和談,那也絕對不是我們。
畢竟我家謝公子,那是要上第一線去搏命的。”
就算是戰無不勝的將軍,也不能保證下一次戰鬥一定會不出意外。
謝東湘再如何驍勇善戰,上了戰場也一樣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生死一念間。
如果有可能,誰願意上戰場。
拓跋於寒神色好了幾分,可還故意用冷硬的語調。
“我們要盡早去京城。
你拿了十匹良駒,不會這點事都辦不好吧。”
林軒久還真就衝著他微微搖頭,拓跋於寒差點又要炸毛。
林軒久連忙說,“還真不是我不作為。
大鄴國內對大同的態度,也處在爭議階段。
不保證會有那等短時過激之人,會通過傷害你們,來破壞議和。
你們一行留在泠州城,東湘的手能夠得到,至少能護你們性命無憂。”
拓跋於寒表情露出些許凝重。
林軒久繼續為他細細分析,“從京城眾多勢力的反饋來看。
就算沒有我要馬這事,也不會讓你們那麼快進京的。
就國家戰力情況來看,大同明顯勝於大鄴。
但無論大鄴還是大同,都不是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大同領土廣闊,接壤的國家比大鄴多了不知道多少。
兵力集中大鄴國境線,後方兵力自然空虛,誰能保證其他鄰國不會起別樣的心思?
這點林軒久清楚,身為大同王子的拓跋於寒,就更清楚了。
拓跋於寒找不到反駁理由,瞪著死魚眼,“繼續。”
林軒久清了清嗓子,就繼續了。
“從全局來看,大同大鄴議和自然是雙贏的好事。
可這‘贏’還是要分贏多贏少,談和對大同隻是停止掠奪,對我們大鄴,可是還要付出歲供。
供多少?又如何保證你們大同能夠遵守約定?
這都是過陣子談判桌子要商議的。
可從大鄴國內來看,若是戰爭停止,資源的重新分配這塊,在提出議和方案時候,就開始爭執了。”
兩國都不打仗了,清河州自然用不了養這麼多軍隊,不說國內資源傾斜,光軍餉就能省下好大一筆。
掌兵的將領要如何安置,留在外麵不合適,被詔回京之後又會不會影響局勢。
奪嫡風波正是白熱化階段,各派係追隨者們,狗腦子都打出豬腦子了。
這時候再塞進去一批定位不明朗的高官重將,鬼知道會演變成啥樣。
與其平白增加無法控製的變數,還不如繼續保持現狀。
反正大同年年都來打,也沒見清河州被淪陷,也就是說戰局是可控的。
隻要兩國不全麵開戰,不影響到京中局勢,誰管你打成啥樣。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把家國大義放在第一位,多的是人更在意的自己眼下的那片利益。
林軒久換了個坐姿,看著陷入沉思的拓跋於寒,繼續說道。
“小王子,看在你給的那十匹馬的麵子上,給你句勸。
這幾天低調點,別給人可乘之機。
等京中爭出個是非黑白了,態度有了明確的傾向,你們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