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久神情平靜和藹的與她對視,“我看中的,是萍柳這個人。
與她過往、與她的出身,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畢竟她自己的出身,是沒有辦法選擇的。”
萍柳咬著嘴唇。
這個素來很會見風使舵,伶俐又會看顏色的女孩子,頭一次在林軒久麵前,有些繃不住情緒了。
林軒久的話就像是燙進了她的心裏一般,實在無法不讓她動容。
最讓她覺得能夠認可的是,她能夠發現林軒久說話時,是發自肺腑如此思考的,沒有半分作戲的姿態。
就是因為有這份真誠,這份無緣由的善良,萍柳心中某塊地方,也跟著塌陷了。
她哽咽道,“主子,您今後就是萍柳唯一的主子,我一定會好好做事,不會辜負你的期待的。”
林軒久拍了拍她的肩膀,“起來吧,我相信你。”
明明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語調,也沒多說什麼,萍柳卻感覺到了異常激動。
被自己認可的人稱讚,跟陌生人的稱讚,是截然不同的。
之前就算林軒久給了她機會、新生活,萍柳都隻會覺得虛無不真實。
地上撿到十文錢,她會狂喜。
可若是撿到了大幾萬的銀票子,以萍柳的警惕與自卑,並不會認為這些是屬於自己的。
隻會猜測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陷阱。
說白了,也隻是沒有被寵愛過的可憐人,不相信旁人對自己的善意與垂憐。
也時值此刻,萍柳終於才有了,自己是真正遇到人生大貴人的實感。
萍柳的轉變,自然沒有錯過林軒久的眼。
就很滿意這個少女的明智,這樣的結果也正是她所需要的的。
其實若非她有意縱容,明花明十絕對不敢當著她的麵兒質疑萍柳的出身。
她是覺的萍柳是可以培養的人才,但是萍柳的暗刺太重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像她說的,萍柳出身如此,沒法選擇。
從小缺愛,又在畫舫裏被糟蹋過。
她的心本來就是薄涼堅硬,短時間不會徹底放下心防。
可偏偏林軒久想要帶著她去大同,怕她在半道上誤事,就得盡快把她這個倒刺迅速的捋順了。
難免就得用點非常規的手段。
掀人傷疤,在人家最難過的時候,再加以安慰。
雖然手段優先不光彩,不夠正大光明,但勝在出效果。
當然這點上,在萍柳的調價期結束之前,讓萍柳變成一個合格的優秀的忠心為她的人之前。
林軒久還是不準備把這點戳破了說。
畢竟就算林軒久用了手段,也說明了她對萍柳的重視。
不重視的人,誰會管你用什麼手段,根本不在意才是正常操作的。
若是讓萍柳知道自己在林軒久的心裏這麼重要,沒準會讓虛榮心膨脹,翹起了尾巴,可就不好壓下去了。
萍柳她太聰明了,這點好,也不好。
反正中間的那個度,得林軒久自己好好把握著來。
好在把最難的一步度過去了,後麵有的是時間,慢慢教化、培養就是了。
這事就算這樣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