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久探出身子,輕輕拍了下高家表兄以示安撫,“二十七哥,我無妨的。”
又對拓跋朔點頭,“大王子說的是,入鄉自然要隨俗的。
這些小細節上,我們不懂,還請大王子多加提醒了。”
拓跋朔就看著林軒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這樣好說話的林軒久實在太正常了,正常的他都覺得毛骨悚然。
他幹巴巴的說,“郡主不生氣就好。”
然後氣氛再度歸為零點,尷尬的要死。
高子越一副我的表妹我要護著的架勢,以老母雞護犢子的姿態,防備著拓跋朔。
林軒久反倒是顯得特別灑脫自然,一路上有說有笑。
從鎮子上坐馬車,沒有走官道,而是下了主路,拐上了林間小道兒。
走了大半天時間,在高子越越來越警惕的微妙目光中,馬車到了一個野渡口。
這種渡口不是官方運營的,一般是私人家的莊園,為了方便小船停靠,而自己修建的小渡口。
這種渡口隻自用,自然不會很大,兩艘船停靠進去,渡口就沒有別的空餘地兒了。
林軒久打量著這處地兒,什麼都沒說,倒是高子越看著一邊渡口的石碑,感歎了一句。
“竟然是右都禦史沈大人的本家啊。”
也是變相提醒了林軒久這片土地的主人。
“沈家說起來,在延康帝時期,也是名門大家呢。
沈大人是朝,也備受延康帝信任。
隻可惜後來接連兩代,都沒有當事的兒郎,家道就此中落。
到了如今要不是還出了沈在青這個分支子弟,隻怕沈家就要徹底敗落了。”
沈家隻有名頭,沒有實權。
有實權的沈在青,說起來祖上隻是沈家的一位庶子,可勝在這個庶子運氣好。
被分家而過之後,庶子先是生了個嫁的不錯的女兒,隨後又有了沈在青這個讀書上麵天賦異稟的孫兒。
清平帝時期,他記著他老爹的叮囑,提防著世家,專門打壓人家本家,卻會給分家一些細枝末節的小恩小惠。
他就先給了沈在青出頭的機會,把沈家的榮耀,往沈在青頭上扒拉。
沈在青官場得意,青雲直上已經是勢在必行,沈家本家又眼饞的不行,便想了個餿主意。
他們故作大方實則捏著鼻子表示,願意讓沈在青改認伯父為父,回到宗家。
沈家本家覺得這是莫大的恩惠,在沈在青看來不僅可笑且無恥。
沈在青能在督察院做事,為人也算方正。
年輕時候,脾氣更差一些,接下來的事就自然是他的“不識抬舉”激怒了沈家本家。
本來麼,沈家就覺得該自家的榮華富貴,卻給庶子的後人得了去,很不得勁。
給了他認祖歸宗的榮耀,他竟然還不接受。
沈家直覺得被落了麵子,從此之後沈家跟沈在青算是徹底沒好臉了。
要不是沈墨卿異軍突起,被指婚給琅王非但沒有被嫌棄,反而坐穩了琅王妃的位子。
沈家隻怕早就謀劃這要把沈在青拉下馬來。
在林軒久通過謝清南看過的上一世的記憶裏,沈墨卿一家就是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