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分發著筷子說:“嗯。”
沒再說其他的。
兩點多才吃午飯,午飯一過,很快入夜,蔡晉同忙著和公司遠端操作今晚的計畫,身為當事人的喻見卻全然沒放在心上。
月光格外亮,似乎把霧都給照散了。
喻見站在陽臺上,後知後覺地發現籠罩了幾天的霧忽然淡得幾近消失,她手伸出陽臺接了一下,依舊什麼都沒接著。
但有一隻手掌放了上來,然後握緊了她。
她盯著薄霧中抓著她的那隻大手。
“不冷?”孟冬站在她背後問。
“不冷。”喻見說。
“手是冰的。”
“冬天我的手都是冰的。”
“蕪鬆鎮比這裡冷。”
“理工大也比這裡冷,”喻見說,“我們這兒很少下雪。”
孟冬下巴抵在她頭頂,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沉默下來。
喻見也不再說話,靜靜地望著遠處的燈火。
過了會兒,孟冬親吻她頭頂。
一下,兩下,三下,很慢,也很用力。
喻見被鎖在他懷裡,想動也動不了。
晚八點,視頻傳上網路。
喻見沒看這些熱鬧,她站久了覺得腳腕疼,不自覺地扭了下腳,她就被孟冬拎回了屋內。
孟冬蹲地上掐了掐她的腳腕,喻見往回抽:“過兩天就好了。”
孟冬是半蹲,右膝蓋朝上。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褲子,隻看得出膝蓋的弧度,看不出其他的。
喻見頓了頓,說:“你讓我看看膝蓋。”
孟冬抬眸看她:“昨晚沒看見?”
喻見搖頭。
孟冬說:“洗澡的時候也沒看見?”
喻見把腳往回一抽:“你該回自己房間了。”
孟冬坐茶幾上道:“退房了。”
“哦,你行李呢?”喻見問。
孟冬說:“待會兒就拿過來。”
“看來酒店對你格外優待。”退房了行李還能存在裡麵。
“那我現在就去拿。”孟冬說。
喻見忍不住踹他一腳。
孟冬似乎就等著這一下,他眼疾手快地捉回了她的腳。
喻見發現她總能上當,以前孟冬讓她吹生日蠟燭的時候也是這樣,她永遠都記不住教訓。
孟冬又給她揉了揉腳腕,喻見舒服不少。
“待會兒再用熱水泡一泡,還疼就上醫院。”孟冬說。
喻見把腿盤到沙發上,捏著自己的腳腕說:“輪到你了。”
孟冬沒再惹她,他把褲腿往上掀。
腿傷的那一年他肌肉萎縮相對較重,十二個月後他才能適當的小跑,跑得不能快,也不能久。
但他每天都會鍛煉,每個禮拜都會進行熱敷和按摩,又過了半年,他的腿基本就看不出異常了。
如今膝蓋內的鋼釘和鋼絲早已經取出,隻有去不掉的疤痕才能證明那段日子。
中午喻見在洗澡的時候其實已經看到了他的膝蓋,但看得沒現在仔細。
他的膝蓋形狀如常,疤痕沒她從前看到的那些照片那麼恐怖,但過了這麼多年依舊很明顯。
當年在北京,他剛能下地小走,疤痕肯定比現在的嚇人許多,所以他沒讓她看。
“有關節炎?”喻見問。
“嗯,但不嚴重。”孟冬道。
不嚴重,怎麼會在酒店門口站了兩個小時,膝蓋就就疼了呢。
喻見輕輕摸上去。
室內開著空調,她的手已經暖和了,因為嘗把玩樂器,她的指腹有一點薄繭。
孟冬覺得膝蓋有點麻,但他沒縮回來,他任由喻見撫摸,眼睛盯著她看,直到喻見往他膝蓋親了一口,他才扣住她後脖頸,親吻她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