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與他有甚麼關係?
“算——”
“當然參加了。”
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聽冬安道:“長公主每年都能拔得頭籌。”
“拔得頭籌?”
他突然想起李姝帶著精致護甲的手指。
那般好看的一雙手,竟也能拉得起硬弓?騎射壓倒一眾世家子弟?
必然是眾人畏懼她,恭維她,不得不讓著她的緣故。
季青臨這般想著,冬安的一句話卻又打破他的認知:“是啊。”
冬安道:“長公主的騎射可好了,說句百步穿楊都不為過。”
季青臨頗感意外。
冬安喜歡熱鬧,話多,說起秋獵便再也止不住:“郎君,要我說,您不參加前幾年的秋獵真有點虧,長公主在獵場的風姿,您是沒有看到,您若看到了,必然會喜歡的——”
“我才不會喜歡她!”
季青臨不悅打斷冬安的話。
冬安前麵的話尚且能聽,後麵都是甚麼話?
甚麼叫做他必然會喜歡?
李姝那張看著便很有心計的臉他就不會喜歡。
“哎呦,我這不是隨口說說嘛,您激動甚麼?”
冬安道:“重點是長公主的騎射功夫,不是您喜不喜歡她。”
“郎君,我知道您素來不喜長公主的行事作風,但您今日的反應也太過度了。”
冬安隨口說道。
季青臨胸如擂鼓。
季青臨悶頭喝上一杯酒,道:“才不是反應過度,隻是不想讓我與她聯係到一起。”
“似她那等心狠手辣之人,我避之唯恐不及,怎會喜歡?”
“嗨,我說的長公主的騎射。”
冬安沒有留意季青臨的異樣,道:“我冷眼瞧著,長公主的騎射與您有一拚呢。”
“可惜您不喜長公主,更不屑與長公主為伍,每年秋獵都找了借口躲過去。沒了您,獵場上隻有長公主一人出風頭。”
說到這,冬安頓了頓,看了看季青臨,道:“您今年不會又不參加罷?”
辛辣酒水入腹,很快蔓延至五髒六腑,季青臨隨手擦了下嘴角酒水,笑了一下,道:“隻有她一人出風頭?”
他突然有些好奇,獵場上的她是何模樣,是否與冬安說的一樣,技壓所有世家子弟。
季青臨道:“既是如此,那我參加便是。”
冬安隻以為季青臨被激起了勝負心,歡喜說道:“這可太好了。”
“我去給郎君收拾行裝。”
“去罷。”
季青臨說道。
今日他才知道,原來他一點也不了解他一心想殺的人。
她摘去華美精致的護甲,纖纖玉手竟也能撚弓搭箭,颯爽英姿。
他忍不住有些好奇,那時候的她的模樣。
不是滿臉的算計與盛氣淩人,也不是整個人縮成一團的無助,是驟然放光的寶石,突然怒放的花兒。
隻一瞬,便叫人再也移不開眼。
........
次日是秋獵的第一天,行宮裏的人全部起了個大早。
天未大亮,眾人已經收拾妥當,朝臣們脫去朝服,世家子弟換去錦衣,貴女們卸去釵環首飾,一個個全部身著騎裝軟甲,列隊以待李姝的到來。
自李姝掌權後,她打壓世家的不擇手段讓季青臨極為不喜,且又有風言風語,說先帝的突然崩逝與她脫不了關係,再加上她授意大司農處處克扣西北軍資,樁樁件件讓季青臨對她極為不喜,甚至恨她入骨,整日琢磨怎麼替天行道殺了她。
有著這種心理,季青臨能不見她便不見她,免得自己脾氣上來之後做出甚麼過火事情。
季青臨與李姝水火不容的關係世家朝臣們看在眼裏,早已習慣有李姝沒有季青臨的場合,乍然看到季青臨錦衣銀甲出現在隊伍中,心中頗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