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眯著眼睛看看,挺直肩膀駐足,“豌豆花。”
兜兜學舌,奶聲奶氣地重複了一遍,“豌豆花。”
“油菜花。”老爺子指指旁邊黃澄澄的菜花。
兜兜跟著學。
爺孫倆這麼一路走一路學,走到一半,老爺子問兜兜要不要抱,被兜兜果斷地搖著腦袋拒絕了,兜兜是個難得獨立的小孩兒。
兩人回到家時大家都不在,院子裏隻有貓仔懶洋洋地臥在太陽底下曬太陽,一見到兩人進來,貓仔喵喵喵地圍著兩人,蹭著兩人的褲腳討食吃。
兜兜蹲下來,輕輕摸著貓仔毛茸茸熱乎乎的脊背,小臉上一派認真。
老爺子看看兜兜,慈祥地問:“兜兜,餓不餓,爺爺去給你們煮點羊奶喝怎麼樣?”
兜兜不挑食,乖乖點點頭。
大黑不在,老爺子不敢放他一個人在院子裏玩,幹脆連貓仔一起帶進廚房裏,給他們煮羊奶去了。
濃香的羊奶,小火煮沸,而後將羊奶倒出來,放在一邊晾。
晾得溫熱的羊奶分成三份,其中兩份加蜂蜜,給貓仔的那份則不加。
兩人一貓喝過羊奶之後,老爺子把杯子洗幹淨,帶兜兜到走廊下玩。他們在走廊下鋪了一大塊海綿墊,兜兜經常在這玩。
兜兜拍球玩積木看視頻,老爺子陪他玩了會,一邊看著他自己擺弄玩具,一邊聽收音機。
十一點多,趙單識和黎憑手拉著手背著背筐腳步輕快地走回來了。
村裏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事情,兩人在外頭也不再顧忌,偶爾有誰盯著他們看久一點,趙單識還會笑嘻嘻地回視過去。
兩人一推開院門,就見著了老爺子和兜兜這對各幹各的卻又無比和諧的祖孫。
趙單識把背筐放下,“我們回來了,兜崽,爺爺,想不想我們呐?”
兜兜看到他們立即眼睛一亮,大大張開手臂,蹬蹬蹬邁著小短腿便朝他們跑來,奶聲奶氣的聲音響亮又自豪,“爹地,爸爸!”
黎憑彎腰一撈,將他撈到自己臂彎裏坐著。
兜兜居高臨下,一下便咯咯地笑起來。
老爺子過來幫他們提背筐,“今天也挖了筍啊?”
“嗯,今天燉點醃篤鮮吃。”趙單識用草帽扇了扇,眯著眼,“這天氣,一下子就熱了起來,外麵都快有三十度了。”
“哪有?”老爺子伸手推推黎憑,“想什麼呢?別站太陽底下,快進去歇歇。”
“嗯。”黎憑朝老爺子笑笑,抱著兜兜到走廊下陪他玩。
趙單識也湊過來,父子三人玩了一會,兜兜纏著趙單識要講故事,結果沒講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趙單識將人抱去屋裏睡,黎憑也跟著進去,忽然道:“單識,我們該請個保安了。”
“請保安?”趙單識想了想,“沒太大的必要吧?我們院子裏那麼多人都是壯年男人,又有守望號,再厲害的賊也不敢偷到我們身上來呀。”
“再多青壯,大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黎憑道:“像剛剛,就隻有老爺子與兜兜在。”
剛剛他一進來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家裏就一老一小在,要是不出事還好,一到有什麼事,後果不堪想象。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趙單識想想,也覺得有理,不過這麼一看到老爺子和兜兜在一起的畫麵就想著去請保安,又有些小題大做。
趙單識還在糾結,黎憑道:“白天當然沒事,那麼晚上呢,我們包的山那麼大,賊往山裏一跑,誰能捉到?我們現在的山又不僅僅是後山,難道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山裏出了事,五分鍾之內就趕到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