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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節(1 / 3)

他的鳥變種了——不再是以前的銀喉山雀,而變成了另外一種鳥,戴菊。

秦猙和柳尋笙站在籠子麵前,和籠子裏的戴菊大眼瞪小眼。

“……我第二天醒來,就看到籠子裏待著這隻鳥,以前的阿鬆不見了。這隻黃頭鳥它也不走,我就隻能天天喂它了。”範阿姨無措地站在籠子邊上,也不知道從何解釋。

柳尋笙深吸一口氣,告訴範阿姨說:“沒事,這是阿鬆。”

“這還是阿鬆啊?”範阿姨覺得自己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年紀,雖然以前阿鬆就經常變換身上的花紋,但好歹還是銀喉山雀,現在這都換了個物種了,怎麼還是阿鬆呢?

但柳尋笙說的是實話,如果不是這隻戴菊在範阿姨說完話後“嘰嘰”叫了兩聲,說自己叫戴菊不叫黃頭鳥,讓柳尋笙聽出它的聲音還是原來阿鬆的,恐怕就連柳尋笙自己都認不出來這隻黃頭鳥還是阿駁。

以前他隻是懷疑阿鬆會偷偷換身體,所以性別也常常換來換去,但一直沒抓到過現行,這下可好,阿鬆自己把證據送到他們跟前來了。

秦猙適時開口說道:“就當它是阿鬆吧。”

範阿姨點點頭,往戴菊的食盒裏又放了把小米後才離開,秦猙則拎著行李回臥室,去放置他和柳尋笙的個人物品了。

而柳尋笙卻還待在鳥籠前,他想再瞅瞅這隻鳥是怎麼回事,還想教育一下阿鬆如果不想暴露自己“不正常”的身份,最好不要進行這樣跨種族的變形。

隻是還沒等柳尋笙開口,阿鬆就先張開了鳥喙。

不過這一回,它發出的聲音不再是清脆靈動的鳥鳴,而是一道輕柔的男聲:“謝謝你照顧了我這麼久。”

他們和阿鬆住在一起沒一年也有半年了,可柳尋笙從來沒聽過阿鬆說話,所以現在陡然聽見它發出人聲,柳尋笙都愣住了,呆了幾秒才驚呼道:“阿鬆?哇,原來你也是妖怪!”

阿鬆則鎮定地告訴柳尋笙:“我不是妖怪。”

柳尋笙問他:“那你是什麼?”

阿鬆並沒有回答柳尋笙的問題,而是換了個話題道:“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為什麼呀?”柳尋笙的注意力果然就被拉走了,“你不再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了嗎?”

“不住了,我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阿鬆抬起右翅膀,用鳥喙梳理著羽毛,“秦駁已經死了,而秦猙有你,他大概還能活很久,我繼續留在這裏也沒用。”

聽到阿鬆這麼說,柳尋笙愣了愣,因為這話聽上去就好像秦駁的死和它有關係似的。

結果阿鬆還真的望向柳尋笙,歪歪腦袋承認道:“沒錯,就是我幹的。”

“你知道嗎?秦駁和秦猙早就該死了,死在去年的中秋夜上。”給柳尋笙扔下一記炸彈後,它低頭繼續梳理完羽毛,“那天下雨,他和秦駁吵了架,如果不是你送的那罐花泥藥膏耽誤了時間,他是會在路上出車禍死掉的。”

“每個人的生老病死,在生死簿上都記載得清清楚楚,秦猙和秦駁原本的人生軌跡,該是那晚中秋秦猙出車禍先死,然後秦駁的心理疾病加重,最後再發病時控製不住自己自殺身亡。”

“但是他沒死,所以我來了。”

阿鬆聲音淡淡地說道,就好像這些人的生死在他眼裏是無足輕重的一件事。

而現在柳尋笙聽著阿鬆說的這些話,怔忡得更厲害了。

他想了起來,那天夜裏一隻銀喉山雀用鳥喙敲打著他的窗戶,說想在這裏借宿一晚。

從此,這隻銀喉山雀就在這裏住下了,大概也是在那個時候,秦駁患上的腦瘤,醫生也說他過這病才得了一年不到,可是惡化速度奇快,幾乎沒有任何治療方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