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然的目光從顧揚笑的不知所謂的臉上一掃而過，無視了，繼續低頭在書包裏找手機，好一會兒才從最地下翻出手機來。
視頻那頭的人似乎很了解他的習慣，足足好幾分鍾鈴聲依然堅持不懈的響著。
林蕭然拿出手機正要接聽，忽然想到什麼，手背從唇邊用力擦過，血跡被擦的幹幹淨淨，他又抓著被弄亂的頭發理了理，最後戴上眼鏡，恢複了三好學生該有的模樣。
整個過程沒超過十秒，手法自然純熟，一看就是慣犯。
顧揚蹭了蹭鼻尖，目光若有似無的在他臉上掠過，嘴角彎了彎。
林蕭然已經接通視頻，那邊傳來一個好聽的女人聲音，“然然，你怎麼……哎喲，寶貝你的臉怎麼了？嘴角怎麼有點烏青，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林蕭然一邊背起書包，一邊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騎車摔了一跤。”
“寶貝，我都說過多少遍，騎車要注意安全，你怎麼總是不聽呢？趕快回來，媽媽給你擦藥啊。”女人的聲音心疼又著急。
林蕭然乖乖點頭，“嗯。我馬上回去。”
掛斷了視頻，他跨上自行車要走。
躺在地上半晌的官駿自看到顧揚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他跟顧揚沒有動過手，甚至沒打過交道，但彼此都知道對方，一個是七中老大，一個是春風的校霸，兩所學校離的不遠，之間多少有點一較高下的意味在。
如今他當著顧揚的麵被人打成孫子，往後麵子往哪兒擱？
這般想著他惡向膽邊生，正好旁邊堆了一落板磚，他一手抓住林蕭然的車後座，一手抓著板磚就往林蕭然的頭上砸過去。
林蕭然眸子閃過一道冷光，回頭抓向他的手腕，發現竟被人搶先了。他的手一把抓在了顧揚的手背上，而顧揚的大手幾乎把官駿的手腕捏變形，板磚應聲掉在地上。
林蕭然抬眼看著顧揚，淩厲的目光從鏡片後麵投射過來，“多事。”聲音清清涼涼。
顧揚聳聳肩，懶洋洋的笑，“別這麼說，大家都是同學，應該互幫互助。”
切！裝模作樣。林蕭然白了他一眼，腳下用力蹬腳踏，騎車走了。
這邊官駿的手腕都快被捏斷了，用力也掙脫不掉，氣的怒目圓瞪，吼道：“顧揚你他媽給我放開，關你屁事！”
顧揚回頭看著他沒有說話，愛笑的嘴唇此時緊抿著。
陳宏強忍不住又縮了一下脖子，顧揚笑起來不好惹，不笑更不好惹。
不過瞬間過後顧揚忽然又笑了起來，帶著說不出的譏誚，“三打一被打成這樣，還好意思偷襲，臉呢？”說完他嫌棄的丟開官駿，涼涼的丟出一個字，“滾。”
一個晚上被兩個人揍，哪裏還有臉？
可官駿知道再耗下去也找不回場子，惡狠狠的瞪了顧揚一眼，走過場一樣丟下一句狠話，“你們給我等著！”說完帶著兩個小弟一瘸一拐的離開，落魄的背影看起來有點像喪家犬。
“嗬嗬～ ”陳宏強衝著他的背影比了個中指，嘲諷道：“都這德性了，還嘴硬呢？真是臉都不要了！”
顧揚顯然對痛打落水狗沒什麼興趣，雙手插兜往前走去，姿態有點散漫。
陳宏強連忙跟上去，神色有點興奮，“不是揚哥，剛才我真沒想到你會動手。你不是特看不上林蕭然嗎？我以為你心裏盼著他挨頓揍呢。不過咱到底是同學，出手幫一把也是應該的。”
“誰說不是呢？”顧揚隨口的回了一句，從褲兜裏抽出右手，湊在鼻子跟前聞了聞。
果然不是他的錯覺，剛才被林蕭然抓住的地方透著一股淡淡的冰糖雪梨的味道，甜膩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