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戀。
尉遲嘴角一彎。
他出現得這麼突然,反倒使得鳶也剛才的懷疑又浮上心頭:“是你?”
尉遲直接否認:“不是。”
鳶也挑起嘴角:“我還沒說是什麼。”
“你現在能想我什麼好事?”尉遲語氣淡得很,“總之你想的都‘不是’。”
鳶也便問:“你知不知道白清卿在這兒?”
“知道。”
知道,但是與他無關?
鳶也審度著他。
尉遲不躲不閃,接著她的目光,月亮當空照落,他的眼睛收納著光,像一條星河迢迢。
很坦蕩的樣子。
最後鳶也沒有說什麼,收回視線,轉頭去看安莎的手臂。
尉遲則蹲下-身,在殺手口袋裏摸索,不是要撿走他的武器,而是在找他身上能代表身份的東西,可惜一無所獲。
他凝起眸子,感覺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危險,索性起身:“我先帶你離開這裏。”
鳶也拒絕:“沒有見到白清卿之前,我不會走。”
何況還有齊高,她二十個手下,以及她大表哥的人,鬆橋路說大不大,幾十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是她把他們派過來,是死是活,她怎麼都得找到他們才行。
再者,就眼前的情況看,他們現在能不能離開,都是一個問號。
尉遲也是想到這點,所以沒有太強求,看了周圍一圈,聲音冷寂:“這裏的信號都被屏蔽了。”
怎麼可能?“剛才我還能打電話。”
鳶也說著拿出手機,一看,屏幕顯示無運營商。
她一愣,然後恍然大悟,所以,齊高的電話突然掛斷,定位一直停留在原地,她聯係不上她安排接應的人,是因為信號被屏蔽?
她就說,怎麼可能短短幾分鍾裏,所有人都死了,原來是信號沒了。
鳶也忽然心頭掠過一個念頭,還沒有完全形成,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
車輪壓過已經被壓過一次的車輪印,黑夜裏又有一輛車在靠近鬆橋路。
驀然間,一聲響聲,驚得樹梢一晃,車子急刹住,司機回頭:“是槍聲。”
後座的男人,是典型的法國人長相,他盯住了前方:“就是那邊傳來的。”
司機點點頭,他眯起了眼睛:“消息說,那個野種今晚就在那裏?”
“是,她帶了不少人,好像是要接什麼人,現在看應該是沒接到的,還跟人開了火。”司機說。
男人藍色的眼睛掠過詭譎的暗光:“那正好,方便我們進去渾水摸魚,要是能趁機把這個野種做掉,以後我姐就可以高枕無憂。”
“蘭道夫人一定會很高興。”司機應和。
——沒錯,男人就是蘭道夫人的親弟弟,西裏,三年前就曾來過晉城。(221)
西裏今晚才下飛機,就趕上這麼一出大戲,他撫摸著手-槍,神情陰冷。
在這裏殺了沅也,有現成的替罪羊,他們還不用背負“弑殺家主”的罪名。
到時候,無論是老教父還是李希,又或是羅德裏格斯家的,都無話可說。
百利無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