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
他記得她的生辰。
楚昭起身，他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塊醜兮兮的木頭。
薛止紅著眼睛看著那塊醜醜的木頭，勉強看出來了，那是隻貓。
“這是……”她開口道。
“這是孤為你做的。”楚昭看著那快木頭掛墜，有些遺憾地道，“隻可惜是第一次為人做這個，做的不好……”
楚國有個傳說，說男女成婚之時，男子若送女子一塊木雕，他們便能長長久久。
所有在楚國，木雕一般都是男子送給發妻的。
楚王楚昭，並沒有皇後。
薛止的臉色微微白了白。
楚昭低頭看著她泛紅的雙眼，眉目間帶著一絲焦急，“阿止，怎麼了，你不喜歡嗎……我下次可以做的更好。”
薛止搖了搖頭，抬手覆上那隻醜陋的木頭掛墜，嗓音微微有些哽咽，“喜歡，臣妾很喜歡，它是我收到過的最好的生辰禮物……”
楚昭這才鬆了口氣，輕輕笑了一聲，將她攬到了懷中。
一時之間，楚宮之中人人都知道了，楚宮之中，曌婕妤是不能惹的。
……
剩下的時間裏，薛止和楚昭一起渡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時光。
在這段時光中，她不用殺人，不用冒險，不用心驚膽戰地過日子。
她手指劃破一個小血口，甚至血都沒有流出來，隻是沁出一點小血珠，楚昭都會緊張得不得了。
這段日子，她一直都是被寵著的那一個。
但是，快樂的日子總是不會一直持續下去的。
齊國來人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冬天了。
外麵的潔白的雪花簌簌下著，滿院子都是瑩白一片，看著安靜又靜謐。
薛止裹著厚厚的披風站在屋簷下看雪，小宮女迎著大雪搓著手從外麵走了進來，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屋簷下的薛止。
“婕妤，這麼冷的天您在這兒幹什麼，當心凍壞身子。”她拍著身上的落雪對薛止道。
薛止微微揚起臉，她抬起手伸了出去，幾片雪花落在她手心裏，涼涼的。
“聽說齊國的使臣來了。”
她語氣冰冰冷冷的，就如外麵簌簌落下的白雪一樣，不帶一絲感情。
“是，您已經知道了？”小宮女臉上一喜，她臉頰凍得微紅，笑著對薛止道，“聽說他們拿了不少齊國的玩意兒和吃食，剛剛長春殿的人還說下午便給您送來呢。”
“就隻是這個？”薛止收回手，轉頭看她道。
“是啊，他們沒說別的了。”小宮女一怔，回答道。
薛止定定地看了看她，又輕輕點了點頭，嗓音裏帶著絲濃濃的疲倦，“知道了，回去吧。”
小宮女有些莫名，但還是走過來扶著她進了屋子，“是。”
……
一整個下午，薛止都有些心神不寧。
房中火爐路的炭火燒著，偶而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她斜靠在榻上半眯著眼睛，看起來好像馬上便要睡著似的。
忽然，小宮女臉色蒼白地從外麵跑了進來，“婕妤……婕妤，王上新冊封的美人來看您了。”
薛止的困意一下子消失的幹幹淨淨，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