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後麵，她又有些想要笑。
但嘴角又偏偏艱澀的很，怎麼也扯不出一個笑容來。
其實她原本已經做好了要跟莫彥樓歇斯底裏撕一場的準備了，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到現在，兩人的情緒還是一片的……平靜。
不像是感情的糾纏，倒像是一場冷靜的談判。
正是因為這樣，宋稚才越發的覺得……可笑。
她的話說完後，莫彥樓這才終於轉頭看向她，“宋稚，對不起。”
……
對不起。
以前宋稚還說過，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可能這輩子都學不會怎麼低頭認錯。
但今天晚上，他卻這樣清楚的跟她說，對不起。
回去的路上，宋稚一想起這三個字就覺得好笑的很。
對不起……
這就是他給她的所有答案和交代了。
說真的，那個瞬間，宋稚寧願他和之前一樣，咬牙切齒的讓自己離開，甚至是用手段脅迫自己離婚，都要比這是三個字好。
麵對這三個字，她甚至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確對不起她。
然後呢？
沒有然後。
雖然知道對不起，但他還是要這樣做。
他還是要離開她，不管如何。
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了。
宋稚不敢再繼續開車，直接將車靠邊停下。
她的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手指的關節變成蒼白色的一片，嘴唇也被咬出了血，但宋稚就好像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樣，隻僵硬的維護著那個姿勢。
一直到有交警敲了敲她的車窗。
“小姐，你還好嗎？”
聽見這句話，宋稚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看著車窗外的人。
在對上外麵人詫異的眼神時宋稚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麵。
……
宋稚忘了自己那天晚上是怎麼回去的了。
醒過來的時候，她是在公館自己的房間中。
在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後，她做了一個決定。
她給蘇桐打了個電話。
“我們見一麵吧，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宋稚的話幹脆直接，也完全沒有給蘇桐任何拒絕的機會。
那邊的人在沉吟了一會兒後，回答，“我在醫院，你過來我這裏吧！”
醫院！？
宋稚立即想起她昨天跟自己說的她要打掉孩子的事情，立即從床上起來，“你不要衝動！你先跟我談了再做決定，好嗎？”
宋稚的反應很大，那邊的人似乎也楞了一下，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說道，“你放心吧，我沒想將孩子怎麼樣，我就是過來做個簡單的檢查而已。”
聽見她這句話，宋稚這才放了心，深吸口氣，“那我們就在附近見吧，我很快到。”
話說完，宋稚直接將電話掛斷。
在她將房門拉開時，卻發現方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她門口。
對上宋稚眼睛時，方姨的臉色很快恢複了平靜，恭敬的說道，“大少奶奶，廚房的湯熬好了。”
“我有急事，先走了。”
宋稚的話說完，直接往前麵走，方姨也沒有攔著她。
但在宋稚從她身邊走過時，她臉上的笑容也頓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