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在開什麼玩笑？”
終於，三叔算是回過神來，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要是走了，這個家就散了！我們莫家這麼多……”
“這些，你們這些姓莫的人都不在乎，我在乎什麼？”莫母笑著看著他，說道，“從我嫁入莫家這麼多年來，我自認我問心無愧，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莫家，一言一行都為了維持莫家！但那又如何？”
莫母的話說著，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她看向莫彥樓，“你說的沒錯，是我錯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
“宋稚。”
莫彥樓在盯著她看了許久後，突然說道。
被點到名的宋稚這才回過神來，看向他。
“你先送我母親去休息。”
他的聲音低沉嘶啞，宋稚立即應了，伸出手來，“夫人，我……送你回去吧。”
莫母看了看她後，笑，“好。”
宋稚扶著她往外麵走。
在經過莫妍兒身邊的時候，莫妍兒想也不想的將莫母的手握住！
“伯母……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用解釋。”莫母輕輕的將她的手拉開，說道，“就算知道你的孩子是他的，我這些年也從來沒有苛待你吧？你也不用覺得愧疚，對不住我的人，不是你，更不用道歉，我不需要。”
話說完，她沒再看莫妍兒，抬腳就往外麵走。
宋稚就跟在她的身後。
那瞬間，宋稚突然覺得莫母的樣子無比的……耀眼。
比起之前，她以莫家女主人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還要耀眼百倍！
然而，她的腳步剛一跨出莫公館的大門，身體就是一晃，然後，整個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
宋稚將她直接送到了醫院。
醫生說了，隻是營養不良和操勞過度，並沒有什麼問題。
宋稚也沒說什麼，隻安靜的守在她身邊。
方姨也跟著他們一起出來了，此時就坐在床的另一邊，也是沉默。
終於，宋稚忍不住說道，“方姨，要不您先回去吧，我在這裏……”
“不用，我守著夫人吧，宋小姐您先回去。”
“莫彥樓讓我照顧她的，我不能走。”
宋稚的話說完，方姨也不說話了，兩人就一直坐在那裏守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母終於緩緩醒了過來。
看了看頭頂的吊燈後，她突然笑了一下，“好久，沒有在公館以外的地方醒來了。”
宋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莫母閉了閉眼睛後，說道，“這些年，我總是小心謹慎的，也無時不刻不在提醒他人，不要做錯事情，不要成為別人眼裏的笑話，但到了今天我才發現，原來那個最大的笑話……是我。”
“這不是您的錯。”宋稚低聲說道。
莫母的身體不由一震，然後，緩緩看向她。
“做錯事情的不是您，該受懲罰的更不是您，所以……”
“嗬嗬。”莫母笑了出來，將宋稚的話打斷，“不，我錯了，從我踏入莫家大門的時候就錯了，從我明知道他在外麵的事情卻選擇了隱忍就錯了。”